这样的场面别说天雷,就是被马匹撞倒,那也是肉泥的下场啊。
不知不觉间,他裤子都湿了。
就在这时,地底伸出一只手,重重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司徒傲猛地一个哆嗦,急忙低头去看。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断臂人正趴在他身下,用唯一的手臂抓住他。
那人的眼中满是祈求,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司徒、家主,别想着追击了,快扶起我逃跑,再、再晚就没有机会了...”
竟然是普惠!
司徒傲彻底绝望了,根本不用普惠劝说,他想也不想地扶起普惠,飞身窜进一旁的小巷。
再看现场,天雷过后,那叫个惨烈。
三百多人死的死,伤的伤,再也没有一个站起来的。
马六丁也不作妖了,打了个口哨,周武平率领的几十人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他们手提钢刀在血与火中游走,并不时手起刀落。
“娘咧,结束了这么多人的痛苦,周护院还挺人道啊!”
马六丁想法简单,适时地感慨道。
可马车中的孝情听来,心中复杂莫名。
陆家弄出来这惨状,有一点人道的影子吗?
而且陆家这些变态太狠了,嗜杀如斯,竟然不留一个活口。
难道就不审问一下,来个顺藤摸瓜,揪出更多的奸细吗?
莫非这又是陆家的规矩?
那么对待棋子,也要手起刀落,将她当场给杀了,直接栽赃给这些贼人,来个死无对证...
眼见事情发展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孝情彻底麻了。
而周武平拎着那滴血的钢刀走近,更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缓缓地闭上眼,意图留住她身为皇后的傲娇和倔强。
“娘娘,咱们该上路了!”
果然吗?
孝情的眼角微微抖动,却怎么也夹不住溢出的泪滴。
当然,这可不是即将见到太奶的激动。
古往今来,就没有甘心横死的。
当官明知道没有死刑,还不是该尿的尿,该瘫软的瘫软。
孝情也就是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媳妇,穷凶极恶的死刑犯都过不了这一关,她又怎能释然。
可钢刀迟迟没有临身,她不由睁眼四顾。
入目的是两张茫然的脸。
周武平更是疑惑出声。
“娘娘,这都奔波了一夜,您难道不累不困吗?”
嗯?困和累?
是不是要来一罐牛子?
将死之人不是应该想着疼吗,谁还想着困和累啊。
孝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娘娘,鸡都要叫了,咱们回去洗洗睡吧~”
马六丁陪着笑解释。
可这洗洗睡吧,还是咱们,就很容易让人误会。
孝情看来,马六丁的奸笑就是一副qJ犯的嘴脸啊。
为了保住最后的尊严,她抬手就抽出了头上的发簪,并对准了自己白皙的脖颈。
然后她就听到。
“娘娘您这刚刚立了大功,为何要自寻短见呢?”
“对啊,您要是死了,我们这不是白救了吗!”
“那些禁卫也白死了啊。”
“别闹,主母还等着您回家吃早饭呢~”
在两人滔滔不绝的解释中,孝情皇后愣怔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