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谢礼然拧起眉,一时沉默着没作声。
虽然陈大壮的人品毋庸置疑,但严晓蝶那边绝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人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严晓蝶真有心,下手的机会简直不要太多。
夏颖莹这边的话还没完,继续提出第二种可能性,“严晓蝶是个誓不到目的不罢休的,就算老陈夜防日防逃过一劫,她也可以到外边找别的男人生孩子,到时直接栽到老陈的头上,这能扯得清?”
现在是七九年,dNA亲子鉴定是八五年后才开始被广泛认知,在此之前,严晓蝶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谋划给陈大壮戴绿帽,这也够叫人闹心的了。
谢礼然听她这越说越严重的,只觉得太阳穴更加酸痛了,无奈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强行逼严晓蝶回老家吧?那也得人家肯才行!”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叶裳瑞忽然开了口,沉吟道:“不如让她知难而退吧。”
夏颖莹和谢礼然齐齐唰地望向他,不约而同道:“你有法子?”
叶裳瑞缓缓地点了点头,望着夏颖莹道:“阿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可以做能让人起荨麻疹的药水,不如你做些交给香香爹,让他趁机喷在严晓蝶的衣柜里。严晓蝶住的难受了,自然也就不愿继续住在军区大院了。”
夏颖莹一拍脑袋,深以为然道:“这方法可行!虽说手段不够光明,但对付严晓蝶这样胡搅蛮缠的赖子,就该以恶制恶!”
这药水是她以前无意中和叶裳瑞提到的,那时候她正烦着霍瑾曦几次三番过来犯贱,本想来点阴招让对方吃些苦头的,不过没等她实施,霍瑾曦就被自己作死撤了。
谢礼然斟酌了一下,迟疑道:“这药水没问题吧?万一引起严晓蝶的猜疑怎么办?”
“无色无味,能有什么问题?”夏颖莹顿了顿,继续道:“关键看老陈那边愿不愿意配合,万一人家对严晓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我们干着急也没用。”
“这倒不会。”谢礼然正了神色,道:“下午我让他亲自检查了香香身上的伤痕,他当时直接暴起了,要不是被我拦着,怕是早就跑去找严晓蝶算账了。”
夏颖莹噢了一声,哼笑道:“照你这么说,他对香香这个女儿还是有些父爱的。之前我和阿瑞还说了,明明可以带女儿随军就近照顾,却愣是拖到现在才让严晓蝶一起带上,想着这老陈是不是不疼这个女儿。”
“也不是不疼,他只是在逃避而已。”谢礼然深叹了口气,徐徐道:“老陈十几岁就去当了兵,和香香娘成亲后,一年回不了家几次,连妻子病重过世也没法赶回来。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对香香娘的愧疚之中,只要看到长相肖似妻子的香香,就会记起自己辜负香香娘的事……他可能觉得羞于面对吧,下意识地抗拒和香香一起生活。”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履行身为父亲的责任吧!”夏颖莹微微蹙眉,不赞道:“香香之所以会吃这么多苦,就是他的不作为害的!”
“其实也不能全怪老陈。”
谢礼然回想着下午和老张谈话的场景,稍稍斟酌了一下遣词造句,这才徐徐道:“香香的爷爷奶奶为了家庭和睦,都没和老陈说实话,香香也是个委曲求全的,他了解家里情况的途径有限,还以为家里和信里说的一样,严晓蝶对香香视若己出,和父母相处融洽。下午我跟他说明真相后,他当时表现出来的震惊和愧疚自责,并不是装出来的。”
夏颖莹不在现场,无从判断他说的是否属实,她没继续纠结这话题,总结道:“现在的局势就是,老陈为了前途暂时不考虑离婚,有可能留严晓蝶在军区大院里随军生活,香香这个亲女儿则暂时寄放在你家里养着。”
谢礼然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毛病,确实如此。”
夏颖莹轻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身,说道:“行了,旁的我也不多说了,晚点我给你药水,至于你给不给老陈,老陈那边用不用,那就是你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