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地掘土??”陈康不清楚他们去那边遇到的事,闻言不禁有些疑惑,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魏先生喜欢上栽花植草了?”
都是从宝宜农场出来的人,他对魏明若还算熟悉,知道这个魏家现任当家除了喜欢鉴赏字画古董外,也就对院子里那点花花草草感兴趣了,不过这位魏当家有洁癖,只热衷于修枝剪叶,对下地弄脏自己什么的没兴趣。
现在情况还未分明,叶翰初不好说太多,含糊其辞地回了几句,也就按下不提了。
看出老爷子不欲多说,陈康识趣地没往下问,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夏颖莹看着这里没他们夫妻俩啥事了,和叶翰初打了声招呼,便拉着叶裳瑞的手一道回房间去了。
进了屋后,她径直走到休闲椅坐下,往后一靠,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叶裳瑞倒了杯水走过来,见她眉心微凝,想着她可能在魏家那遇到了事,随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没有,就是有点不安。”夏颖莹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将事情挑着重点说了出来,最后道:“虽然爷爷事后也没追问什么,但总这么瞒着,我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叶家对她都很好,在这个家里,她感受到上辈子盼不来的亲情温暖,不管是公公婆婆,还是老爷子或者康叔,大家对她极好,从来不拿她当外人看待,那些常见的婆媳矛盾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十分重视这些亲人,正是这股子感情作祟,以至于她现在越来越没法再睁着眼对他们说瞎话了。
下午老爷子问她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着不如直接摊牌说清楚算了,但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克制住了,想回来跟小知青商量后再做打算。
叶裳瑞听着她的声音,默默地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等她说完后,便沉吟道:“爷爷不傻,一直这么糊弄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索性跟爷爷坦白算了。”
夏颖莹也不想当撒谎的匹诺曹了,但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不太放心,“你觉得爷爷会相信我吗?会不会吓到他呀?”
虽然老爷子见多识广,但她带的这个外挂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万一把老爷子吓出个什么好歹,她可就成罪人了。
“眼见为实,由不得他不信。”叶裳瑞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轻轻地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很轻,却异常笃定道:“爷爷是我所认知的人里,思想和心胸最为宽广开明的,如果连他都无法接受,其他人就更不能理解了。”
夏颖莹眸光闪了闪,抿着唇,没有说话。
叶裳瑞凝着她眼睛,继续道:“我们之前做了太多常人做不到的事,多少会留些蛛丝马迹,若是遇到有心人寻根究底,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多一个可信赖的人,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多一份安全的保障,以后要真出了事,爷爷就是想帮我们,他心里也有个底。”
夏颖莹被最后那几句话说动了,深吸了口气,总算是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听你的。除了爷爷,爸爸妈妈那边也不必瞒着了,一并告诉他们吧。”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下来,在她心里,公公婆婆和老爷子都一样重要,既然都要说了,不如一起坦白算了。
叶裳瑞嗯了声,稍稍用力握紧她的手,神色坚定道:“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夏颖莹闻言就笑了起来,故作凶巴巴地说道:“咱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麻将了!事到如今,就算你不想陪我,我也会拉着你一块下水的!”
叶裳瑞也跟着笑了起来,眸底的温柔漫开到眼角,仿若明珠生辉,他抬手点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低声道:“你啊,就知道欺负我!”
事情商量好了就要去执行,吃过午饭后,叶裳瑞把父母和老爷子都召进了书房,说是有要事需要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