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战争中经常会出现的逃兵一样,面对可能战败死亡的下场,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压倒了一切理智。
求生已经支配了人的身体。
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在那种恐惧的支配下也会变成丧家之犬,根本毫无章法,不顾一切的只想逃得性命。
活下去是一切生命在生来就已经变为本能的东西。
在面对可能死亡的情况下,试图用任何方法挽救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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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高尚或者是自私,至少不是站在死亡面前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价。
但是如果是为了逃命最后却因为去逃命而丧命。
这是人类,或者说是一切有智慧生命最大的缺弱点。
恐惧让战败遭遇死亡威胁的人本能的都为了自己的性命,不顾左右慌乱逃窜。几乎没有人会去思考,如果全军上下一力进行反抗,即使是敌人有数倍的军力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至少也比一盘散沙的逃兵被追杀屠戮要多存活一会。
当市场这个资本战争机器工具开始疯狂绞杀多头的时间,原本持有多单的市场参与者,被市场的暴跌摧毁了一切信心和理智。
因为交易中的每一次亏损失去的永远不会仅仅是金钱。
持仓上面显示的巨额亏损,让失败的多头参与者变得极度恐惧,那种不单单是对当前亏损的恐惧,更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谁也不知道,在下一个秒会面对着怎样的行情。
跌成零?
已经没时间去思考了。
在恐惧支配下,芬兰马克多头持有者,变成了逃兵,不顾一切的想要逃出生天。
这是自杀。
任何人都知道,这是在自杀。
但就像是战场中溃败的逃兵一样,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同伴的死亡和鲜血已经摧毁了所有人的意志,生的欲望支配了他们的身体,哪怕明知道也许联合反击还有一线机会,但本能却让他们选择不顾一切逃走。
那根超级巨大的K线,就像是一柄恐怖的屠刀,巨额的亏损摧毁了所有多头的意志和信心。
多杀多。
他们不是不知道当他们的多单平仓的时间就会变成空单。
每一个交易者都很清楚,如果把多单平仓的时间就等于直接为空方增加力量。也就等于说,其实是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们是在自杀。
而且是那种跟自己拼命一般的自杀。
但当理智、信心、心理防线被空军的绞杀摧毁之后,恐惧已经支配了他们的身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逃离被屠杀的命运。
没人想着做案板上被人宰杀的羔羊。
然而悲哀的是,所有多头都很清楚自己正在干着自杀的事情,心中想的却是希望能够快一点逃得性命。
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
逃跑的私心恐惧的意识和人性的弱点,在市场的绞杀中被无限放大,于是多头自己挥起了屠刀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跑的快,也许还有留下一条胳膊一条腿。跑的慢那绝对会连渣滓都不剩下。
所以他们哪怕知道现在自杀,也不得不去自杀。
多平、多平......就像是精气神被全面击溃的逃兵,密密麻麻的多平,让芬兰马克的价格像是天河之水一样疯狂下跌着,惊人的红色数字,将整个计算机的屏幕血红血红,就像是一大片血河的海洋!
刺目,而又充满死亡的味道。
6.1851.....
安宁的脸色,被计算机上红色海洋映照的血红一片。
“都愣着干什么,接住。给我接住啊。”
“......”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好不容易才制造出这么好的坑杀机会,不将马克赶尽杀绝还等什么,只有将对方彻底干掉,才能够赚到足够的利润。
拦着尤利娅盈盈一握的腰肢,沈建南一下一下轻戳着。
66666666
看着在自己指尖下敲击出的数字,尤利娅全是的肌肉都收缩到了一起,随着血液直冲脑门,心脏都几乎停滞了跳动。
啪!
马克的V形走势刚上冲到5.7574,就像是遭遇到了看不见的巨石砸下,以更惨烈、更疯狂的价格直接变成6.1111。
“喔....买噶!”
尤利娅.西多罗夫尖叫了一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就连其娜的大长腿今天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刺激。
芬兰央行。
看着血河一样下坠的马克,安宁的嘴唇上,瞬间崩裂开几道口子,殷红的鲜血,也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跌幅,百分之五十八。
如此恐怖的跌幅,意味着,芬兰数十年积累的财富,瞬间蒸发了百分之五十八。
“给我拉上去。”
犹如绝望中的野兽,安宁攥着拳头,疯狂咆哮着。
但.....根本于事无补。
踩踏中的行情,再多的资金填进去都于事无补。
“行长。我们只剩下不到两亿了。”
“给我接英韦斯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