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转圈舞蹈处,左摇右摆好似鸭。挥袖扭腰真窈窕,看得我心花怒放。”
“哈哈,太好笑了吧,哪有这么写诗的,左摇右摆好似鸭,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啊?还有这个女的?难道就是这个芙蓉?这长的……长得也太有特色了吧。”
“抽象派吧。”旁边的江舟盯着画看了好久。“这画的真的是有够抽象的。”
虽然有些印象,不过实物比想象中的还要抽象。
突然一个恼怒的童声从后面传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嘲笑本少爷的墨宝。”
韩菱纱回过头去。只见面前一个穿着绸缎服装的男孩子双手叉腰,满脸怒气的盯着两人。
韩菱纱一愣:“墨宝?在哪里在呢?”
他又怒了:“可恶,你们不是刚刚还拜读过?还胡乱说话!”
“那个东西”韩菱纱不敢置信的说道。“就那一幅画?”
“那当然,本少爷卓然的文采一定要公布出来。”
“这诗词,这文采,这画工,真是了得。寻常人可没这本事。”韩菱纱感慨道。
那男孩看出韩菱纱脸上的嘲笑之意,怒道:“等下,你站住,你竟敢小瞧我!我告诉你们,我爹当年可是金榜题名,连中三元,曾官拜礼部尚书。虽然我景阳现下没有功名,可谁人不知本少爷是陈州第一才子?!”
“这陈州城人才凋零的厉害啊。”江舟随口说道。
韩菱纱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惊讶,脱口道:“你爹姓景,又是礼部尚书……难道说你爹是景桓、景大人?”
韩菱纱的神色不觉得换了一份尊敬之意。
“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见识,知道我爹的大名。”景阳满意道。
“礼部尚书”江舟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陈州?你不应该在京城吗?”
景阳一下子得意的神情垮塌了下来,“我,我爹辞官了,回陈州看看。”
“什么!景大人辞官了?!他可是一等一的好官啊。”韩菱纱大吃一惊。
景阳辞官也就是前段时间的事情,消息自然还没从京城传遍大江南北。
“这个景桓当真是个好官”江舟问道。
对于这个,江舟是真不知道。
“当然了,景桓景大人可是一等一的好官,只是没想到他儿子却看着这么不学无术。唉,真是虎父犬子啊。”韩菱纱多少有些扼腕叹息。
“你你你,你怎么敢这么说!”景阳指着韩菱纱连山说道。你倒是写一首给我看看。
写首诗……韩菱纱略显尴尬。别说诗了,就是酱油诗韩菱纱都写不来一首。
“有笔吗?”江舟这时候却站了出来。
“等会儿。等着。”景阳转身从马车上掏出了笔墨纸砚。
看着这毛笔,江舟有些尴尬。
不过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律诗要讲平仄,不讲平仄,即非律诗,我看你与此道同我一样,还没入门。我也不太擅长律诗。对于别的方面稍懂一些。不过只给你写个诗打打样,自然是够的。”
江舟边蘸墨水边说道。
还没等景阳发作,江舟提笔便写。韩菱纱在旁边一字一句的念着。
“少年倜傥廊庙才,壮志未酬事堪哀。胸罗文章兵百万,胆照华国树千台。
雄英无计倾圣主,高节终竟受疑猜。千古同惜长沙傅,空白汨罗步尘埃。”
“好诗啊。”韩菱纱不由赞叹道。
虽然自己真不会,但是有些东西的好坏,真就是一眼看穿。
“不过这个字儿吧……”
这个字儿说实话呢,还不如景阳写的呢。
“我就会硬笔,又不会软笔。”江舟嘀咕着。
“啊,你说什么?”韩菱纱没听清。
“我说书法的最高追求是激发美感。写出规矩、力度、和谐、性情,都不能绕过将字写的美,看着舒服,看了还想看,百看不厌。”江舟真是张嘴说瞎话。
“嗯,有道理。”韩菱纱点了点头,然后又端详了起来。
“不过我也没看出这个字儿美在哪儿啊,梦里你看看呢?梦璃?梦璃”
韩菱纱此时回头看去,才发现云天河和柳梦璃早就消失不见了。或许他们两个停下脚步的时候,云天河柳梦璃并没有停下。
想必此时已经走远了吧。
“梦里一个人看着天河看得住吗?别又闯祸了。”韩菱纱顿感神色慌张。
云天河每次闯祸倒霉的总是她。
“快追快追。”
在江舟等人走后不久,一个中年男子,极具威严,走向景阳。
“就你这些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爹……我写的哪里不好了。”景阳梗着脖子。
“好,我今天就来指点你一番。”他便是前礼部尚书景桓。
景桓随手拿过景阳手里的那首诗。
“你瞧瞧就你这个字,你原来字没这么烂吧。”还没看诗呢,景桓就指了指纸上的字。
“少年倜傥……恩”
景桓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字不太行,但好歹还能看出是个什么字。
“这诗是谁写的”
景桓很快读完了全诗,长舒一口气,随即认真问道景阳。
“我!”景阳梗着脖子回答道。
“绝无这种可能,你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
“我不认识……之前路过了一对男女,他们嘲笑我的诗。”景阳低着头轻声道,
“不认识啊……莫非是他?不可能不可能。奇怪了,究竟是谁有如此文采。”景桓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符合条件。
“罢了,先回家吧,我要临摹一番,不能让这字毁了这首诗。他这人懂我。咳咳。”
“爹,你没事吧?”
“无法区区风寒,还吹不倒你爹。”
“梦璃是大家闺秀,是不会到处乱跑的。云天河却是野人一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肯定又是见到什么没看到的东西拉着梦璃去看,害得两个人都走丢了。”韩菱纱想到这里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向江舟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