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的心脏怦怦乱跳,止不住地悸动。
他几乎要陷进了孟应年幽深的眼神中,刚想错开他的视线,就被孟应年的大手制住了动作,他俯身而下,郁知觉得本就不清醒的神智丧失了思考能力。
郁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放开,花束早已掉落在旁边的床上,他缓缓地喘着气,然后起身。
他想起自己刚刚喝了酒,晚上还没刷牙,跑去卫生间洗漱,感觉身上还残留着酒味,干脆洗了个澡。
洗完才发现自己没拿睡衣和换洗衣物进来。
他围了一条浴巾,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门外,孟应年不在房间里。
郁知一路小跑来到衣柜前,刚穿上一件衣服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知知?”孟应年回到房间没见到人,循着声音来到换衣间。
郁知慌慌张张地把上衣披在身上,背过身不看孟应年。
孟应年一进来就看见郁知头发半湿,衣衫不整的背影。
“知知,怎么不吹干头发?”
郁知的头发有些长,不用吹风机吹的话干得很慢。
“我忘拿衣服进去了,想穿好衣服再吹头发。”郁知背对着孟应年把睡衣扣子扣好。
强装镇定地穿上睡裤,郁知这才转过身:“你干嘛去了?”
孟应年看出郁知是害羞了,心里好笑,他不知道为什么知知那么容易害羞,明明都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还是不能适应。
“我出去帮你把花插到花瓶里了。”孟应年把浴巾捡起来放到脏衣篓里,顺便拿了吹风机出来。
“知知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郁知坐到孟应年身前的椅子上,孟应年的动作很温柔,郁知半路出逃的睡意再次袭来。
孟应年把郁知的头发吹到完全干透才放人离开。
郁知起身就打了个哈欠,早没了平时生人勿近的气质,孟应年摸摸他吹得蓬松的头发,说:“困了就先去睡,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郁知下意识地点头,走到床边躺下,几乎刚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孟应年光看着郁知就感觉心里被填满了,郁知喝醉以后乖乖的,闷头就是睡觉。
他觉得郁知好像还和他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一样,像花园里的花一样美好,但美丽的鲜花都是带刺的,当时郁知身上的刺针对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但是现在好像变得哪里不一样了,花还是那朵花,但不会再向自己亮出尖锐的刺。
孟应年想看护着这朵花长大,然后尽情绽放属于他自己的光彩。
郁知这一觉睡得很沉,睡到了日上三竿,孟应年已经不在身边了。
吃饭的时候,邓阳端给郁知一杯蜂蜜水,说是孟应年交代的,让他喝完再吃饭。
昨天郁知睡得太早,孟应年不好再把人叫起来喝醒酒汤,一早起来就吩咐邓阳准备着,等郁知起床给他泡一杯蜂蜜水。
郁知已经想好送孟应年什么礼物了,他从孟实那里要来了孟应年小时候遇见的那只猫的照片,打算给他用木头雕一个。
作品的意义并不止在于表现艺术,能留下一点念想,寄托一些情感更加可贵。
正好趁着孟应年不在,郁知一头扎进画室,然后在孟应年回家前把东西藏起来。
这天晚上直接拒绝了孟应年要他陪着去公司的要求,第二天继续赶工。
在家里放不开手操作,还要提防着孟应年发现,郁知最后只做出了一个雏形,只好放进背包里带回学校,到时候就能毫无顾忌地继续雕刻了。
孟应年看郁知背着一个背包还有些疑惑,往常让他多带一些东西去学校都不愿意:“知知背的什么东西?”
“木雕课的作业。”郁知把背包护在怀里,生怕孟应年心血来潮提出想要看看。
不过孟应年问过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林云颂看到郁知手里的木雕,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忘了木雕课有作业,得知郁知是送人后才放下心来。
“送谁,你老公啊。”林云颂猜不出还能有谁,但又觉得送孟应年这种东西会不会太可爱了一点。
林云颂也不是调侃郁知,天天说你老公你老公的,主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孟应年,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同在一个圈子里,谁还没听过孟应年的大名。
总不能直呼孟应年的名字,但是叫孟总又怪怪的。
郁知点头。
林云颂有些一言难尽:“没想到他的爱好还挺......大众的。”
很多人都喜欢小猫,有些铲屎官吸猫跟上瘾一样,林云颂完全想象不出开学那天见到的冷峻男人私下里抱着小猫咪......
林云颂甩甩脑袋,把脑中的场景甩出去,不再联想。
郁知听出了林云颂的言外之意,想到孟应年在外人面前的形象,谁能想象到孟应年小时候还会跟一只猫较劲。
“他以前养过一只猫,应该已经去世了。”
林云颂表示理解。
“什么日子啊,你还亲手给他做礼物。”林云颂知道郁知除了上课还要兼职,去图书馆都得挤着时间,平时那么忙还要抽时间做礼物。
虽然做这个用不了几天,但这是个很耗费精力的活。
郁知不好说这其实是他准备跟孟应年表白心意送的,很难解释他们结婚半年多到现在他才想起来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