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勒、猎装大汉和肌肉男依次坐下,伤口被仔细地缝合,钢针线穿梭间,带出丝丝疼痛却也预示着新生的希望。
船医用镊子夹起沾满、玻璃质地的瓶子里的消毒棉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
随后科勒向船主要来几条老旧的毛毯,小心翼翼地铺展在客船的角落,那毯子虽破旧,但是也能抵御一下海风,现在玻璃窟窿是用椅子面阻挡着。
海风吹得甲板剧烈摇晃伴随着“绳索”作响声,科勒渐渐睡了过去。
“这船也得好好修一下了,不然我们可撑不了多久。”船主望着受损的船只,双手叉腰,无奈地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红胡子大副和黄毛水手长,开始配合唯一幸存者的白人鹰钩鼻水手准备修补船帆桅杆。
凌晨,黯淡的月光如一层薄雾,有气无力地洒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客船随着海浪起伏摇晃。
海浪“轰隆隆”地翻滚着,掀起数丈高的浪头,狠狠地砸向船只,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天空中乌云密布,偶尔划过的闪电,“轰隆”瞬间将黑暗劈开,却又很快被黑暗吞噬。
海风呼啸着,“呼呼”作响,透过破碎的窗户缝隙疯狂钻进来,带来刺骨的寒意。
科勒靠在客船的一角打瞌睡,脑袋不时垂下来,他的身体随着船的颠簸而上下起伏,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疲惫。
忽然,肌肉男原本只是想翻个身,眼睛随意地朝玻璃窟窿瞟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只见一张诡异至极的脸正贴在客舱外,死死地盯着客船里。
肌肉男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铁榔头砸了一下。
那脸眼白浑浊,眼睛很小,是褐色的竖瞳,脑袋尖锐呈三角形密集的倒刺!
四肢是趴着的,弓着腰似马猴般大小,没有毛发,手指细长,手指末端有尖爪。
肌肉男捂住自己嘴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喉咙发出“伽伽”的颤音……
未知的恐惧如窨井污水般将他嗓子淹没,他想喊,却感觉喉咙被彻底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用力推了身边正在打呼噜的科勒几下。
肌肉男的眼睛瞪得像核桃,在明暗不定的光影里,那惊恐的瞳孔极具收缩。
见科勒要被自己推醒
“嘘!”肌肉男压低声音颤颤巍巍道附耳对科勒道:“我前面看到一张脸,透过玻璃窟窿眼,眼白浑浊,死死地盯着咱们!”
科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吓了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又听见肌肉男的话,身体像触电般剧烈抖霍了一下。
就在这时,船身猛地一个大幅度倾斜,旁边的复合弓“哗啦”一声摔在地上滚向角落。
紧接着,船身又像发狂的野马猛地朝另一边歪去,科勒整个人被甩向一侧,撞到了舱壁上。
好不容易找回复合弓,又重新披上毛毯,“什么情况?”
见科勒狐疑的盯着他
“真的,我绝对没有开玩笑,我一直没睡着,时刻警惕着,我特么对天发誓哇!”肌肉男双手激动地挥舞着,咀嚼肌一阵咬合……
“我特么看得真真切切的,那脸太恐怖了,绝对不是人类!”
又把看见的诡异玩意具体样子和科勒说了一遍。
船身又开始剧烈地上下颠簸,像是一个失控的跷跷板。
猎装大汉从睡梦中惊醒,他的身体随着船的晃动滚到了一边。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嘴里骂骂咧咧:“这破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露露睡梦中被晃得从座位上跌落,她双手抱头,迷糊尖叫着:“救命啊!”
拉丁裔女人紧紧抱住孩子,用身体护着,嘴里不停祈祷着:“她的表情紧张到了极点。”
“那到底长啥样?你快给我仔细讲讲。”科勒着急地追问,声音都变了调。
“马勒戈壁的前面就在客船窗外盯着我!”
肌肉男指了指方向,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都因为恐惧而扭曲,“我真没看错!”
科勒双手支撑着地板防止又被颠簸滑走,嘴唇微微颤抖。
他迅速环顾四周,脑袋不停地转动。“特么这……这到底又是什么鬼东西?”
甲板上,传来“哐哐哐”修补客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