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白恭敬地应承下来。就在此时,夜泽的目光忽然一转,如同闪电般迅速地划向了晋白。
“孤记得你尚未到孤身边效力之时,好像一直都在宁二小姐休养的那个庄子周围生活吧?那么,你可曾与宁二小姐相识?”夜泽微微眯起双眸,努力回忆着往昔的情景。他依稀记得,当年晋白初至自己身旁之际,其居所正是在那处庄子附近。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记忆已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回殿下,属下确实曾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日,但属下身份卑微低贱,实在无缘得见宁二小姐真容。”晋白始终低垂着头颅,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尽管如此,夜泽还是无法看清他眼眸深处悄然滑过的那一丝忧虑之色。
“嗯,想来也是如此。以她那般孱弱的身子骨,想必也不太会轻易踏出房门半步。”夜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除此之外,他并未再多说什么。
随后,夜泽登上马车,车轮滚滚转动,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对于晋白这个人,夜泽自然不可能毫无保留地予以信任。毕竟,身处宫廷权谋争斗之中,他深知人心难测,绝不会轻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
而另一边,在庄内的一间屋子里,阿沅正陪伴在祖母身旁。她那张娇美的面庞上挂着一抹恬静而又平和的微笑,轻声说道:“祖母,您不必为此忧心忡忡。孙女自知这副身躯状况不佳,能多存活一日,皆是上天恩赐,强求不得。”
老夫人听到她的这番话语之后,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愈发地感到难受起来。她微微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宁国公便风风火火地跑进了房间里。
只见宁国公满脸泪痕,一边跑着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啊……我的幺幺啊,你怎么如此命苦啊!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中,却又要离开爹爹前往那清苦贫寒的庄子上去受苦受难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不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一般。
宁国公有多么舍不得阿沅这个宝贝女儿啊,毕竟血浓于水,这可是他的心肝肉、掌上明珠啊!而此刻,阿沅的目光缓缓地从宁国公的身上移开,投向了门口的方向。然而,那个门口的位置依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出现在那里。
老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阿沅的小手,用温柔而慈祥的语气静静地安慰道:“幺幺,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祖母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阿沅默默地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来,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正趴在自己床边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的宁国公身上。
看到父亲如此伤心难过,阿沅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也夹杂着些许无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然后轻声出言安慰道:“爹爹,您别太担心了。其实女儿在庄子上已经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清苦,但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般艰难。所以,请爹爹放心吧。”面对眼前这位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阿沅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要说他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吧,但令人遗憾的是,他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儿都无力保护周全;可若断言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呢,似乎又有些偏颇,毕竟他对待宁沅那真是没话说,一直以来都将其视作掌上明珠般疼爱有加。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素,则在于白氏的态度问题。或许宁国公对白氏的感情确实深厚无比,甚至深到有时会忽略掉孩子们的感受。
“幺幺啊,爹爹实在是舍不得让你走啊!”当看到阿沅目光投向门口时,宁国公怎能不察觉?然而面对白氏,他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要责备,最终却还是难以开口。
遥想当年之事,说到底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他而起,如果当初不是他犯下过错,断然不至于酿成今日这般局面。正因心中怀有深深的愧疚之情,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倍地对阿沅好些、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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