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焉哒哒趴床上,自闭了一会儿,又压不住底好奇,悄咪咪躲到窗户边上,偷偷听外面两人讲。
“师父,您以后打算一直留这里吗?”
“嗯。”
“她……看来还和以前一样……”
“……”
“您没想过告诉过她以前事?”
“如此便好。”
“是啊,我看她比以前开多了,师父也终究,成了她一人师父。”
“你来,何事?”
“我只是……来向您告别罢了。过不了多久,我便要准备闭关渡劫,以后恐怕再也没见面机会了。”
“嗯,”顿了顿,陆苍道,“此去一帆风顺。”
“呵呵,师父您也变了不少,以前您,从不曾对我说过这样。”
“……”
院中静了下来,许久后,师父低沉声音传来:“洛音。”
阿洛从窗子下面探出头,那青衣女修不见了,只剩师父一人站花树下,雪衣银发,红眸暗沉,遗世独立。
“师父!”阿洛直接从窗子翻出去,小跑着奔向他。
师父也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如往常那般,将她稳稳接进怀里。
阿洛勾着师父脖子,像只小猴子似挂他身上,仰着小脸问他:“师父,刚才那姐姐说是什么意思呀?”
师父抱着她坐到摇椅里去,阿洛趴他胸口,两人衣袍、发丝亲密地纠缠一,不分你我。
“她……是我曾经收弟子。”师父语调缓慢地说。
阿洛双眼闪亮亮:“嗯嗯,然后呢?”
她听完了全程,师姐说几句似乎跟她关,但阿洛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来没见过她,所以这其中一定隐!
然后……然后师父不说了,他又陷入了沉默中,一双暗红眼深不见底,翻涌着不知、叫人头沉闷厚重绪。
这样师父,阿洛很熟悉。
他偶尔会露出这样表,一般都凝视她时,似乎透过她看着什么。
阿洛脑洞开时候,还想象过师父是不是透过自己看另一人,会不会师父收她为徒是用来当替身?
她曾经缠着师父给她去买小人书,写这样故事呢!
现嘛,她一离奇念头。
一阵风过,一朵粉花悠悠飘下来,落男人淡色薄唇上,阿洛趁着师父出神,猝不及防凑上去,咬住了那朵小花。
与此时,也触碰到了他唇,与他人一样,微微凉。
师父蓦然回神,眸色深深望着她。
“洛音,你做什么?”
阿洛叼着那朵花退回来,低着头仔细打量着他,师父脸上并没出现愤怒,只是一意外,再多她看不懂了。
这多不合常理呀?被自己亲手养小徒弟这样冒犯,师父却这么冷静,一看很问题。
“师父,您当初为什么收我为徒呀?”阿洛没回答他问题,反而又问小时候疑问。
银发男子躺躺椅内,粉衣少女双手撑他胸膛,乌黑发丝流水一样泻下来,将两人笼罩其中,仿佛一独立小世界。
“因为我……”
“因为我是您从前喜欢人,对吗?”
小少女笑得眉眼弯弯,俯身垂头,又亲了一下他唇。
“洛音……”
她启唇轻轻咬了他一下,窃窃地笑:“您没推开我呢。”
“……”
“师父,所以您根本不是养徒弟,而是养老婆吧?”
“……乖乖地,别动。”男人将作乱小少女压怀里,嗓音喑哑,“等你十八岁,我们成了婚……”
“唔……那我可以亲亲您么?”
微风过处,粉花漫天,细小粉白花瓣随风飞舞,如那絮雪一般,落了那躺椅上紧密依偎男女一头一身。
陆苍前半生,本来高高上、如立云端,受万人仰望。可他也一片荒芜、寸草不生。与他为伴,除了漫天风雪,再无其他。
他活着,却又好像已经去,他无无欲,如那冰雪一般,不为世事所动。
直到后来,他看见了她。
第一次,他懂得了何为意,何为不知所。也第一次领会到,那样炙热、将他冰冷都融化了爱欲。
而今,他活着,胸口那颗冰雪消融,只为她一人跳动。
时光静好,岁月如初。
他与她,也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