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义,难道你真的要这样绝情?”
白义长长的叹出口气,深深的看着白孙氏,“娘,你若是听我一句,就别闹了,早些回去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我不想咱们母子间的情分就这样消磨干净。”
搁在以往,白孙氏是软的不成来硬的,可到如今,她才发现,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压制老大老二的办法,来硬的还能真的去找里正吗?现在里正和全村的村民都是对他家指责不已,里正更是放了话,让他家以后不准再来白礼家找事儿。
今日若是去找了里正,还是为了要钱的事儿,不用想都知道里正会偏帮着他白礼,到头来,自家还要被村民们嘲讽奚落。老三天天瘫在炕上,根本就指靠不住,眼下家里是彻底没人能制得住老大和老二了。她除了服软,哭可怜,没有别的办法。
白孙氏顿时顺着门框往地上滑,坐在那儿痛哭流涕:“大义、大礼,娘一辈子没求过人,今日却在这里哀求你帮忙,家里是实在没钱了,就靠着你爹一个人侍弄那么些地,他的身子迟早会垮的呀……”
这一招用多了,白礼早就麻木,面上没有丝毫动容,“既这样艰难,爹娘都不用干活了,自此在家歇着颐养天年就是,每日的米面菜我送回去,你们若不想做饭,我送现成的吃食回去。”
“可是……”白孙氏哪甘心就这样被打发,顿时哭得更伤心:“可你们要搬去县里,这一去,两边离那么远,平时哪还能照应到我和你爹,不如给些银子我们自己去买米。”
“娘放心,我就是要搬走,也会每日的粮食送去。”
白孙氏抽噎着说:“你那宅院那么大,几十间房子你们住得下?怎么不想着把我和你爹还有你弟弟都接去一起住?”
白糖听到这就是一阵冷笑,原来是打着这主意:“奶奶,没记错的话,咱们是早就分了家的,当初我爹和大伯没在家,我们就分家搬出来了,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既然分了家,怎么好在一起住。”
“去!我和你爹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家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白孙氏狠狠地剜她一眼:“你们挣了钱,就扔下我和你爹在这穷乡下不管,自个跑到城里去享福,哪有这么个理儿。”
白礼听着白孙氏越说越过分,心下就已经有了决断。打了一辈子交道,白孙氏这人他太了解,无数次的拒绝她也会无数次的闹腾,唯有来硬的不可。
他肃着一张脸,冷冷看着白孙氏说:“我没本事,挣不到钱,钱都是糖丫头挣得,我们能管着爹娘一口饭吃,给你们看病已是尽了当儿子的本分,如今家里过成这样,你们不去骂醒三弟,反倒过来刁难我这个早已分出家门的老大老二,这又是什么理?”
白孙氏一滞:“你三弟要是能靠得住,娘也不会苦巴巴的来求你。”
“不管他靠不靠得住,这是你们当初的选择,既然你们选择了和三弟一起过日子,眼下就本本分分的在一起过,我还是那句话,要钱,一分没有。”白钱氏冷冷说道。
白孙氏还想说什么,白糖已是冷笑一声,“奶奶,你说,若是我告诉里正伯伯,你上门来闹腾,死皮赖脸的要钱不肯走,还想动手打我,里正伯伯会怎么处理?”
白孙氏面色一僵,正在回味她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在要挟她。
“天爷!”白孙氏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如果里正告诉了白易秋,那白易秋现在非得把她休了不可,再一想起白糖方才要挟她的话,心知这丫头可不是嘴上说说的,登时什么也顾不得,仓皇的冲向大门处,不到两息便跑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