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起指头开始算，“五岁，不对......五、六、七......是十五岁！”
“你妹妹多少岁。”
“妹妹......二妞今年八岁。”
“这里叫什么？”
“这里叫湾渔村。”
“家里除了你和你妹妹，还有什么人？这里的村长叫什么？这最近的镇子叫什么？......”
随着凌华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姚大牛初时还能回答，却渐渐地跟不上凌华的问题，到了最后，只能皱着脸，拼命地摇着头。
“我都不知道了。”
二妞在后屋大声喊着，“哥哥！”
姚大牛瞬间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二妞，我来帮你。”
然后逃也似的从凌华身旁离开。
凌华提着两张竹凳回到屋内，屋内唯一的一张竹桌上已经放了三个土瓷盘，其中有两个盘子，甚至还有了明显的豁口。
屋内一共只有四个竹凳，她手上这两个是完好的两个，屋内剩下的两个竹凳瘸了腿，明显用不了。
她把竹凳放在桌旁，正想离开屋内，却被二妞按着坐在了位置上。
下一刻，手里被塞了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碗。
“吃吧。”
她捧着那个装满了杂粮羹的碗，又看着那两人的碗。
同她手里快要溢出来的不一样，姚大牛手里的碗满了大半，而二妞手里的碗，却只将将装满了小半。
她垂下眸子，看向桌上的那三个土瓷盘。
水煮蛤蜊、一盆有些稀烂的菜、还有一条咸鱼，这便是这一餐的菜。
眼前出现一只小手，一个煮熟的鸡蛋放在面前。
“莫大夫说，你不一定能活下来，万一能活下来，也要多补补，身体才能好。”
“你的药也吃没了，我家也没有别的东西给你补，你就每天多吃一个鸡蛋吧。”
她盯着凌华面前的鸡蛋，咽了咽口水；一旁的姚大牛，盯着那鸡蛋，眼睛都绿了。
却被二妞一瞪，别过脸，不再看凌华面前的那颗鸡蛋。
凌华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看得出来，这兄妹两人，日子过得很是贫苦。
一颗鸡蛋，平日里估计也不舍得自己吃，毕竟这种东西，在贫苦人家，攒下来，一般是可以换铜板的。
却舍得拿给她吃......
她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直接被二妞堵住。
“人都是要吃东西的，只有妖精和鬼才不用吃东西。”
被这样一堵，凌华端起碗便喝了一口，证明自己不是妖精鬼怪之物。
只一口，凌华几乎是梗着脖子艰难地咽了下去。
她复杂地盯着手中的碗，这样的东西，她有两百多年没吃了，今日却又吃上了。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要想在这里过得好，首先便是要想法子挣些银钱......
见她终于喝了一口，二妞放下心来。
这人躺了好几日，滴米未进，只喝了些药，她都有些害怕这人走两步直接饿死了。
如今，总算是不用担心了。
她从角落把一把相对瘸得不那么厉害的竹凳拎了过来，用两块木头垫在下面，坐上去，凳子也勉强稳当。
见状，端起碗，就着桌上的菜，便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那碗很快便见了底。
她刚要放下碗，凌华突然倒了半碗杂粮羹给她，又将剩下的一点倒给了姚大牛。
一边抚着脖子，一边打着饱嗝道：“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姚大牛看着碗里新添的杂粮羹，又看向二妞。
二妞沉默了一会儿，端起碗吃了起来。
姚大牛见状，也把碗里的东西往嘴里一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