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脸色这才好一些,连连点头。
“好!好……”
她与秦莫问的关系虽然不弱与鹑衣这般亲密,可一年前流落青楼时,毕竟是因为她当时夺了金秋庆上的彩头她才得以脱身,家道中落还能有今天的,所以对秦莫问她有一种,不同于对关键时刻没有放弃她的荀且,不同的感情。
那是对恩人,亦是对一个投的来的朋友,还是小自己那么多岁,像是对保护她的弟弟,同样偶尔也会很依赖她的小朋友那样,信得过,又可靠和怜惜的感情。
秦莫问对她的恩情她感念在心,所以也一直将她当做亲人对待,她屡屡受伤危险她都是提心吊胆,而与此同时也是想自己能够帮得到她的,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只能做个旁观者的话,她就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为她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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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玉赶到东篱居的时候,房间里的来来往往的侍婢手中,端进去热水、清水,很快就会被换成血水端出来,帕子也换了一条又一条,全是干净的送进去,浸满血水的递出来,婢女眉头上无一不是揪着心惊胆寒。
太叔玉侧身进入房间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而御医冯绅德正手不离秦莫问脉象,一边时刻监控秦莫问现在的身体情况,一方面指示旁边的两个药童,一个记方子,一个在旁配药。
太叔玉眉头也不自觉揪起来,掀帐子进去里间,隔着帐子的情况下,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衣衫除尽,毫无生气的趴在软榻上,而身下因为掂了几层防止她血液浸染床褥的白布,也因此让她整个人感觉更无血色。
鹑衣在着急忙慌的给她处理着伤口周围的血渍,而药童配好的药便一一从床帐缝隙中递过去,鹑衣便暂停手上的工作,先替她洒上药粉,药粉混着血水附在背上伤口那一瞬间,痛苦撕裂的压抑声音传出来,让人听之惊心,好像一只被生生撕裂了身上血肉的小兽嘶吼。
药童和来来回回送水的丫鬟都本能的缩了下肩膀,蝶衣别过头去抹泪,而太叔玉从缝隙中看到里面,陷在雪白的白布中更是触目惊心的,都分不清哪里是伤口,哪里还是人体正常的皮肤的伤势,也背过身去了,不忍再看第二眼。
他知道自己三姐宫里的杖刑严重,当时她那番狠心她必然是讨不了好果子的,可也是知秦莫问平时强身健体,个头虽小,体质也不是真正的无力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