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时候,无论实力还是背景,东宫也好皇上也好,都不会让鬼狱门之人在京都朝歌城乱来,您是吃力不讨好,什么都得不到,反之,这种急功近利目光短浅的方式,会让殿下的处境,陷入更绝望的阶段,莫说争锋,您连再进国子监的资格也没了。”
她顿了顿,不知是感叹还是庆幸。
“好在,您不负身体里流淌的大召晋氏那一半的血液。”
晋朝真豁然笑起,没有再多留她,秦莫问迈出房门,本来想回身给他将门带上,想想却是收回了步子,阔步离开。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没有光明或许可以习惯,可既然想将他拖出黑暗,又何必再将他关入其中?
门给他打开了,他愿不愿意出来,就真要看他自身了。
她离开后,晋朝真却是狂笑不已的。
“不负?哈哈哈哈哈!倒是没想到,不是我将你握于掌中,而是你将我的心思揣测的通透?莫怪,莫怪我算得了其他人,却独独败于你的手中,秦莫问,秦莫问……”
他低低念着,声音从切齿的齿缝中念出来,散乱的发丝下以往如同镜湖的眼睛充血,在底眼不可预计的撞入手上的暖粥,他那只托着碗的手甚至还能感觉到粥碗丝丝温度。
眼睛里的血光减退几分,耳边弥漫着她刚才对他的笃定和庆幸,又有无限酸楚涌上心头,抱着那碗粥,他身子卷曲起来,低低压抑着翻涌的悔恨自问。
“如何,如何那天簪花小道我没有看到你?”
“如何最终你是去了东宫,而非来我西宫?”
“如何,你能为他,为你所在意的任何人去冒险拼命,却独独放弃我?”
“如何,我所拥有的,不是本身属于我?而是要我费尽心思去抢?”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便越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