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置你于死地。”
他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和已经走了的秦莫问低语,脸上多了一份诡异的笑。
“便是你同样不属于我又如何?刑部司我能夺过来,你,我也能。”
他望着碗里那份粘稠合适,细糯的米粥掺着银耳桂圆的精致小粥,眼睛依然血红,却是湿润一片,微微一笑,泪水颗颗滑落,嘀嘀晶莹,落入粥中。
脸上此刻却是有着一种期待的温柔,也像是温柔的询问。
“你说他如何都不会要你的命?在决断上,我比他狠?让你不安?”
“你错了,你对我们这些皇宫里长大的孩子也好,对外面那些纨绔子弟也好,都抱有太多的希望了。”
“若有一天,你发现,他远比你想的还要绝,比我做的还要绝,你又该如何呢?”
他惶惶然然,有了心思,便已开始计划。
“那时,你还会觉得他比我好吗?阿莫呀阿莫,你能懂我,可……你真的懂他吗?”
深吸一口气,寒气入体,神智也更为清明,当然,计划也已经在他脑子里成形,再次睁眼,眼中已经清明一片。
“你不懂,不若,我来帮你一把。”
她能用鬼狱门的那些资料更大范围内的来利用,绝了他的后路,也断了鬼狱门的企图,更绝了契真人的野心,还为东宫开了路,为惠雸帝铺平了推行新政的路,既然他是鬼狱门的临时当家,又如何接触不到比她更多的消息?
那些消息能为她所用,同样也能为他所用,而他知道的比她多,纵然现在用这些对付大臣们危险,可,对付东宫……
绰绰有余。
而出了内院的秦莫问想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更是追悔莫及,狠狠抽着自己脑袋低声懊恼。
“你个笨蛋!傻瓜!愚木!多什么事?乱发什么善心?”
“他堕落就堕落了,颓废就颓废了,刚好东宫少了个威胁,便是没以前好过也不可能死的,你发什么善心?开导毛呀开?”
“那小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缓过劲儿来还不定怎么黑化为魔呢!那时他可就未必对你保留一份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