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雸帝的视线在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才底垂下来。
眼底透出几分轻嘲,几分无奈,却是不声不响,转瞬即逝,划过无声,继而头也不抬的向屏风里的人道。
“朕如此对你,委屈了吗?”
屏风后面,秦莫问慢吞吞的身影转了出来,不同于刚才匆匆给内侍扶进去的慌乱,给当面这样对另一个人说着自己的真面目可能有多恐怖多恐怖,秦莫问再怎么装的温柔小白,也是白搭,反倒落个虚假这样更不好的处境了。
索性秦莫问也就不隐藏自己现在的心情,甚至有点小抱怨道。
“陛下,臣承认,平时是有点那么点偷奸耍滑,也有点过于胆小,可这些绝对只是小毛病,没敢当误事的,您将臣这看做一种恐怖的伪装,未免过于抬举小臣了,真不是小臣愿意将自己放的低微,是在东宫西宫甚至外面很多人面前,小臣就是很低的存在,勉力奋斗,才得以存活的。”
惠雸帝将手上刚拿起的折子又放下,抬眼来看她,面上的笑和煦非常,好像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这难道不是一种难能可贵吗?”
突然的被褒奖,秦莫问却是如鲠在喉,忐忑不安的。
再看惠雸帝坦坦荡荡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秦莫问也不由为刚才自己直观对惠雸帝这样做法的揣测,产生了质疑。
可回过味来仔细想着这个皇帝的过往做事痕迹,如何也无法简单理解他今天这一行为的,不可能有人没事就给自己找事吧?
“陛下,您想让臣从二殿下那里,得到什么?”
惠雸帝那份一直很淡然的笑,多了分欣慰。
“你应得的东西,你在朕这里,在东宫那里,没有得到的东西。”
秦莫问却是感觉胸膛里充斥了更让她沉重的冰冷的,手也已经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眼看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可怕,还有那忍不住猛然按住的手腕,惠雸帝很是好笑。
“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