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驹略微有些震颤,眼神中闪过几分挣扎,却还是抬头说道:“路司李放心。”
路平点点头,既然有保人,他就完全没有理由带走曲洋。
至于盗墓案,在官府眼中就是一起悬案,只不过曲洋私下跟一些朋友吹牛,说自己挖掘了蔡邕墓,朋友们还都没有举发。
他不禁小声嘀咕道:“老人家,带着自己的孙女住在妓院,虽然不犯法,但这种情况是有伤风化的,还是引以为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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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平也不看爷孙两郁闷的表情,回身来到前院,吩咐带走簿藉和一应证据,同时锁拿妓院老鸨和几个当头之人,连同几个聚赌者也一并下狱。
他也不避着方千驹,当场发落道:“回去告诉沈周,立即对这老鸨严加讯问,定要问出她身后的同伙。至于这些聚赌之人,也按照嘉靖年间的《问刑条例》加以惩治。他须得尽快给出一个章程,一两日后,我自会查问。”
武伯宁嘴角一阵抽搐,这位新任的推爷还真是,直接将查案的工作推卸给皂吏。
路平想了一下又道:“再告诉沈周,让他立即起草榜文,就说:淫贼田伯光现身衡州府,为了防止此贼勾结本地淫贼祸害乡里,衡州府要进行三查。”
武伯宁心里一个咯噔,心中暗暗叫苦:“路推爷也未免太过急躁,第一把火刚点起来,就要燃第二把火,兄弟们怎么能够吃得消。”
“何谓三查?”
“查各路旅店、青楼,是否收留田伯光过夜;查药店销售迷药,幻药情况;查寺庙道观是否有密室、暗道、机关。另外知会巡检司,严加探查各路要道。”
方千驹写完保书,来见路平时正好听到这一番话,他心中暗暗发笑:“那田伯光何许人物,如何会与当地淫贼勾结,又如何会用这等手段,此官当真是胡闹。”
路平接过保书,随手递给武伯宁。
他看着正要离开的三人笑道:“传闻说,田伯光来衡州,跟衡山派,尤其是跟刘三爷脱不了干系,如今因为刘三爷金盆洗手之事,衡州府江湖之人云集,要是有人折在田伯光手上,恐怕刘三爷也不能安心洗手吧?”
这席话说的曲洋暗自点头,恐怕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帮刘贤弟清除隐患。
方千驹却心下凛然。
衡山派其他人他不清楚。前些日子,田伯光在南昌挑衅衡山派的事情传来后,刘正风门下众弟子却是一片哗然,纷纷要给田伯光一点眼色看看,如今,众弟子在各处码头、交通要道,都加强了巡逻。
刘三爷却有些矛盾,似乎完全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手,只说衡山派的事情,自有师兄作主。
莫大先生,最近就不见人影。
他拱手说道:“路四爷尽管放心,田伯光既来衡阳,刘三爷定然不会坐视。”
“如此甚好。”路平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道,“刘三爷当真不愧大侠之名。”
他顿了一下又叹息道:“刘三爷金盆洗手一事,对地方治安实在有莫大影响,如今又来了一个田伯光,府衙的捕快兄弟们又不知道得多辛苦。”
这席话说的武伯宁等人心中一暖。
方千驹却神情一僵,四下朝着捕快们作揖道:“有劳,有劳。”
武伯宁和众捕快自是知道刘家的声望,见他如此客气,纷纷还礼道:“不敢!”
路平却冷笑道:“回去告诉刘三爷,如今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有劳’就得拿出诚意,画饼充饥是没用的。”
武伯宁和捕快们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位新任的推爷未免也太过大胆,竟然连刘三爷的竹杠都敲。
方千驹脸孔一黑。
本来准备再不看路平一眼,已经拉着曲非烟准备离开的曲洋猛然回头,额头也布满了黑线,看着路平的表情十分的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