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的气氛有些古怪。
岳不群一进茶馆就看见莫大先生的一剑,心中一动,盯着茶杯沉思良久。
他如今在场,加之二师兄劳德诺在福州盗墓被开革,弟子们都不敢大声谈笑,只是规规矩矩汇报别来情形。
听到令狐冲利用华山气功骗了一个乞丐的猴儿酒喝,岳灵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岳不群却却暗暗摇头。
这个大徒弟啊,资质确实是一流的,就是这性格,轻浮超脱,让他颇为头疼。
他又想到了劳德诺,环顾了一下弟子们,在劳德诺之前,管理华山财务的是他老婆宁中则,其后是老五高根明,劳德诺到华山后就交给了他,这劳德诺确实懂得他的心思,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像出门雇车、雇船、打尖住店、应酬交际这些事情,他做的是滴水不漏。
如今劳德诺开革,令狐冲若是体谅他的用心,就不该在路途上耽搁。
“现在只能再交给老五。”岳不群看了一眼拿算盘的高根明,暗自盘算起来。
岳灵珊听到陆大有说,令狐冲用华山气功一口气不换能把乞丐大半葫芦酒喝得滴酒不剩,便拍手笑道:“我也能做到!等我给你们看!”
岳不群道:“珊儿不许胡闹,女孩儿家,这是什么场合?”
岳灵珊伸了伸舌头,也不再言语。
……
路平一边倾听阁外动静,一边和雅阁中和几人谈得越来越投机。
这其实很容易,彭老说别人来衡州都是趋炎附势,只有他们三个不是;卢西思号称神笔,又喜欢出风头,搞定了他们两个,其他的人其实无所谓。
当然,也就仅仅投机了一会工夫。
“彭老一句‘当局者迷,这急流勇退四个字,却又谈何容易?’当真是人间清醒,也只有不阿附权贵的高洁之士才有这等认识。不过贫道还有一事不明,莫非天下间还有人不许刘三爷金盆洗手吗?”
花白胡子捋须笑道:“二干道长过奖,老子……老朽也只是胡乱猜测,各位试想,那刘三爷既然金盆洗手,自然给其余四派都下了请帖,如今泰山派已经到达,华山派、恒山派也都有来衡州的传闻,听说马上就会到达。可是诸位可曾听说嵩山派有什么消息吗?”
众人除路平外都是一怔。
“莫非是嵩山派对刘三爷退出江湖不满?”卢西思一拍桌子大声道。
众人顿时心头一凛。
白克不禁心中叫苦,只是后悔刚才不曾离开,卢西思这张嘴还真什么都敢说,说莫大也就罢了,他顶多砍砍茶杯,可是你说嵩山派,那可不是善茬。
阁外,岳不群和华山诸弟子听闻此话,不禁大为震动,岳不群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雅阁的方向。
一个弟子忙将刚才茶馆的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岳灵珊听见二干道长将莫大称为金眼雕鲁连荣,不禁轻轻笑出声来,心道:“那‘金眼雕’,人们背后都嫌他多嘴多舌,暗地里叫他金眼乌鸦,莫师伯听了这话,不知道该多生气。”
她又想:“要是说起多嘴多舌的乌鸦,恐怕福州那人比起鲁师伯更胜一筹。”
岳不群心中甚是疑惑:“青城派二干道长,这是什么来头?莫非青城派也曾经有剑宗、气宗之争的情况吗?这倒是稀奇。”
阁中,路平只觉得耳朵发烫。
卢西思也注意到众人的眼神,看看白克正朝他使眼色,不由得深悔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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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又道:“刚才彭老说:‘王霸强并弱,兴亡古到今。’确实是至理名言。
贫道自思,如今正教各派与日月神教分廷相抗,那五岳剑派却是中坚,五岳剑派之中,又以嵩山派为中坚,左掌门麾下人才济济,远胜其他剑派,抗魔大业,纵然不能说独当七八分,也称得上独当一半,左掌门雄才大略,又会对其他四派无轻视之心,又岂会没有王霸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