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己养的蛊虫,挡了李淼的那一掌,却还是被一下击成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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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李淼轻描淡写的样子,刚才那一掌明显只是随手为之,未尽全力。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我可没那么大的官,只是个五品的千户罢了。”
李淼上下打量着她:“我本来以为是什么乡村愚妇,无意间得了蛊虫的祭炼之法,不知轻重,胡乱杀人,想要谋夺吴府的钱财。”
“但看你这面相与中原女子有异……仡濮氏……你是苗族十二宗支的出身?”
“竟还是个有根底的。”
“你既然知道锦衣卫,又不是个没师承的,哪来的胆子在这平山卫杀人炼蛊?”
李淼那一掌是拿捏了力道的,就是要她伤而不死。
苗疆巫蛊之术诡异难防,跟中原武功不是一个路数,武功再高也难免有所疏漏。
李淼可不会让她好端端站着说话,反正也是个手上有人命的,索性先打跪下,再来问话。
当然,也不会真的一掌打死了,万一有个什么同伙或者组织漏下了,难免以后以后还要闹出事儿来。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一时迷了心窍。”
仡濮氏哀叹一声。
“本想着巫蛊之术,在中原少有人知。哪怕几天做的过了些,也只会被当成些八卦流言。”
“哪怕出了人命,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捅到锦衣卫那里。”
“那天来了那个飞贼,装神弄鬼,妾身还欣喜了一阵,心想这是老天派来的帮手。有他这么一闹,就更能拖上一段时间了。”
“谁知您……来的这般快……”
“是妾身……痴心妄想了……”
她此时一脸哀婉,配上姣好的面容,竟有些西子捧心般的楚楚可怜。
原本站在正房门口愣神的吴员外,此时见了她这般惨状,忍不住喏喏开口:“萍……萍儿……”
“你……”
结果被李淼瞪了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仡濮氏,满是怜惜。
吴员外不傻,听李淼和仡濮氏这一来一回的几句话,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眼下是什么情况。
但说实话,比起这段时间死人的元凶是自己多年的小妾带来的震惊,反而是仡濮氏此时的哀怜模样更惹得他心疼。
这倒是不奇怪,吴员外在平山卫风评再好,面相再和善,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封建地主。
什么老护院、大师、仵作的命,他不会视而不见,但真说有多放在心上,就是说笑了。
李淼也不在乎吴员外的感受,只看向仡濮氏说道:“什么盘算,什么目的,可有同伙,说说吧。”
“别想着编些片儿汤话糊弄我,我在锦衣卫当差二十年,审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说一句谎,我就断你一肢。再说再断。”
“莫想着硬撑,就算只剩一条人棍,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此时李淼脸上平淡慵懒的表情尽去,冷漠的看着仡濮氏。
他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善人,行事全凭自己心意。但对这种纵使畜生残害同类的东西,他也不会吝惜手段。
对这种东西讲人道,就太抬举她了。
仡濮氏本来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被李淼这目光一扫,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