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脸上是强挤出的楚楚可怜，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老爷，妾身……妾身也是被逼的！妾身侍奉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饶了我吧！妾身并非修炼之人，经不起十几年的囚禁啊……”
她声音带着颤抖，细若蚊鸣，语调中满是哀求。
“你放心，我不会囚禁你。”楚正鸿淡淡说着。
柳姨娘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轻轻一松，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然而，她的笑意还未完全展开，就听楚正鸿语气一转，冷冷道：“来人，柳姨娘是从哪来的，就送回哪去。”
“什么意思？”柳姨娘茫然抬头看向楚正鸿。
“我记得，当初是我夫人可怜你，才将你赎了身，让你到府上来做丫鬟。后来夫人病重，觉得你为人体贴细心让你做了我的妾氏。没想到，竟会让你这般委屈。想来还是我的不对了，既然如此，那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好了。”
柳姨娘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要跌倒在地。她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老爷……您是要……要把我送回青楼卖唱？”
楚正鸿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嘲，轻哼一声：“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
“楚正鸿！”柳姨娘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声调中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你好狠的心啊！”
“我狠？”楚正鸿微微挑眉，冷笑一声：“呵，每个月初一十五和楚正英厮混苟且时，你怎么不觉得我狠？”
柳玉容目光一凌：“可我还给你们生了小杰，就算他不是你的孩子，也是你们楚家的骨肉啊！他是无辜的啊......”
楚正鸿被她这番话给恶心到了，他扶了扶额：“楚杰我会继续把他当作楚家人。只是你我是留不得了，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送去青楼！”
柳玉容闻言，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体如枯叶般颤抖，双眼死死盯着楚正鸿，像是被宣判了死刑。
就在此时，一旁的楚莹站了起来。她轻叹了一口气：“爹，送去青楼就不必了。被送去青楼的女子下场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就将她逐出楚府吧，至于她想去哪，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楚正鸿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楚莹，眉头略有松动：“也罢，就按你说的办。”
柳玉容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节骨眼楚莹会为自己说话，她咬了咬牙，看向楚莹：“多谢小姐，还给我留了点体面。”
说罢，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裙，仿佛竭力保持最后的尊严。环顾四周，柳玉容冷笑一声：“是我赌输了。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大厅内一片静默，只有柳玉容的脚步声回荡在宽阔的廊道中，随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那种压抑的气氛才稍稍舒缓了几分，楚家的家主之争，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