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那梅红裙子的布料中滚下了一个小瓷瓶,乔糖糖眼疾手快的接住,皱着眉,端详了一下那瓶子。
虽然瓷色和质地皆属上乘,较一般的瓷器更为细腻,但除此以外,找不出什么特别的。
她的手指尖不由自主的碰上了绸塞,在拔盖而起的前一刻顿住。
若是瓷瓶内装着的是有毒的粉末怎么办?
但随即,乔糖糖摇了摇美丽的脖颈,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一鼓作气拔开了绸盖。
瓷瓶口缓缓钻出来一阵清香,闻起来不像是毒药,更像是渡人的仙气。
乔糖糖不过闻了一口,便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起来,好像五脏内服被拉出来洗了一遍,洗去了堆积多年的尘埃,终于变得轻盈起来。
指腹忽然传来一阵微痒的触感,乔糖糖俯下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呆愣住了。
那瓷瓶上,分明写了两个草书写就的字,笔迹虽然缭乱,但已然让乔糖糖一眼便看懂了。
“胎毒解药?”乔糖糖狐疑地皱了皱眉。
莫非是七哥研制出了胎毒的解药,因此将解药放在衣服里裹着,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急忙从床上下来,没穿那套梅红的新裙子,而是从衣柜中找出了一套绿色长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比甲,感觉暖和了许多,唯有双手还差点意思,便准备去将炕上取来平日拿着的手炉。
路过八仙桌的时候,乔糖糖蓦地柳眉倒竖,心绪震荡,差点出声喊了出来。
是谁动了她的信纸?
最不道德的是,此人动完了之后,竟然嚣张到不屑将那些信纸恢复原样,而是直接让它们散落摊开在桌面上,八仙桌上一片白花花的纸页。
简直恶劣,简直不可理喻!
乔糖糖口中一遍念叨着“无理!”,一边气鼓鼓的凑过去,想要将那些纸页整理好,却在最上面一张信纸的空白处发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字迹。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无比熟悉的词句,原本已经被乔糖糖抛在脑后,埋在心底,不愿想起,但此刻却猛地如潮水一般袭来。
纸上狷狂的笔画,和乔糖糖记忆中的字迹重合。
正是慕容衡沂的笔迹,乔糖糖曾经陪慕容衡沂在书房中渡过了那么多的日夜,又岂能忘记慕容衡沂的字迹?
她猛然转头,看向屋子另一侧,摆在床前小几上的瓷瓶。
一缕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打在那瓷质纯净的瓷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