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迎上去搀扶,进忠瞄到了她眼中深藏的嫌恶,上前抢先一步扶住了皇帝的胳膊,将他送到床边。
魏嬿婉则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毛巾,轻轻地为皇帝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满眼心疼柔声道:“皇上。”
皇帝坐在床边,也不敢躺下,一躺就又要拉。
他现在身上烧得难受,肚子里又翻江倒海,眉头拧成一团,两眼通红,嘴唇发白干裂,端的是狼狈到 极点。
包太医奉上一杯淡盐水道:“皇上,喝点盐水吧,能舒服些。”
皇帝现在很烦躁,但是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把拿过盐水三两口喝尽,将那碗扔回托盘里,狠狠地瞪着包颐。
那眼神仿佛在说:若是再治不好,朕要你们太医院陪葬!
包颐装作没看见,恭恭敬敬地端着托盘下去了。
干这么多年太医,九族别在裤腰带上,他早习惯了。
“皇上,靠一靠吧。”魏嬿婉往床头放了两个靠垫,扶着皇帝靠坐下,又伸手探了探皇帝的额头。
她吩咐进忠道:“进忠公公,去端盆凉水,取个毛巾来。”
凉水很快端了上来,魏嬿婉浸润毛巾,之后拧干贴放在皇帝额头。
没多久,药便熬好端上来,魏嬿婉正要拿调羹喂给他,皇帝却没那个耐心,端着碗又是一口闷了。
刚喝完药,皇帝还没来得及漱口,肠子又是一阵绞痛,他阴着脸起身,快步进了净房。
魏嬿婉下意识去看进忠,进忠却根本不敢看她,他怕两个人对视会憋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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