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看殿外说道:“六弟,本打算让你今日去探望姜山的,没想到时光易逝,转眼就这么晚了,明儿去好了。”襄王微笑道:“大哥为大夏国求贤若渴,小弟与他姜山也算患难之交,今儿不去明儿去,怕有失诚意。”
太子道:“说的也是。那你路上小心,为兄等你回来共用晚膳。”襄王道:“大哥此话说的不妥。”太子问:“有何不妥?”
襄王笑道:“这时候赶去士子客栈,若不让他姜山请吃晚饭,岂不是看不起他?”
太子妃笑道:“殿下,六叔说的不无道理。姜山那人极重情义,为朋友可两肋插刀,要他在饭点让客人饿着肚子离开,可真就瞧不起他了。”
太子笑道:“六弟,就依你大嫂之言,批准你在姜山那儿用晚饭。”襄王笑道:“多谢大哥体谅姜山。”太子笑道:“不当谢。早去早回。”
襄王话别太子、太子妃,找来侍卫魏卫衡出得东宫,坐马车找去士子客栈。店小二出门迎客,魏卫衡道明来意,店小二引两人到姜山卧房。见姜山、荊雨正与贺先生喝着小酒,两人爽快地加入其中,小饮小酌来。
贺先生同襄王喝了三杯酒,起身告辞,襄王派魏卫衡礼送他出店。
姜山同荊雨敬了襄王一杯,笑问来:“殿下携暮色而至,该不是只为见一面吧?”
襄王笑答道:“得闻将军被几个不入流的衙差弄进牢房一身是伤,实不敢相信,特来瞧瞧是真是假。”
姜山微笑道:“伤痕犹在,岂会有假。”
襄王笑问来:“将军荆湖剿匪威武不凡,视十万乱匪有如草芥,这才过去寥寥数日,怎就这般不堪一击来!不知是何缘由?”
姜山笑道:“想我姜山粗俗之人,来到这昌明隆盛之都,想在这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安身立命,又要与诗礼簪缨之族为邻,若不能习之温雅,岂不是食古不化自甘下流。”
自古以来,曲高和寡,因为与众不同,在世人眼中便成了异类。襄王一时无言以对,沉寂片刻之后,举杯敬向姜山说道:“请!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姜山举杯回敬襄王一下,喝下杯中酒,笑问道:“听殿下此言,莫是想我顽固不化下去?”
襄王笑道:“只要心中装有君王、装有国家、装有百姓,愿意为其肝脑涂地,看似顽固不化,实则卓尔不群,又有何不可。”
姜山说:“殿下这说话的口气,大有说客之嫌,切莫让我猜对了。”襄王说:“将军真不想跟太子殿下交个朋友?”姜山笑道:“殿下这说的哪里话。想我姜山身为大夏国的臣民,忠于大夏国的君王,就能与一切有利于大夏国的人和事为友。太子殿下一心向着大夏国,不是朋友胜似朋友,那里还用的着私下相交为友。”
襄王赔礼道:“本王失言,将军莫怪。”姜山笑问道:“殿下远道而来,想必没吃晚饭吧?”襄王说:“就怕吃饱了来对你有不敬之嫌,只好空着肚子来了。”
魏卫衡走了进来。姜山说:“我兄弟俩正为晚饭吃些什么犹豫不决,这下好了,有殿下来点菜,心头可少了不少烦恼。”襄王问:“来条鱼,来盘虾,来个红花羊肉煲,外加两个蔬菜如何?”
姜山说:“再好不过。”襄王让魏卫衡找来店小二点上酒菜后,四人喝了一杯,说道:“姜山,在京文武官员,少有人没参与弹劾你,你可得思虑在先小心应对才是。”
姜山淡淡一笑道:“殿下放心,他人如何参我都不打紧,只要陛下不认为臣罪业深重就好。”襄王说:“荆湖剿匪之事,我一五一十跟陛下说了。”荊雨快速问来:“陛下是何反应?”
襄王说:“陛下听后脸色温和,无喜无怒,心里该是认同的。”荊雨喜声道:“这就好。”襄王道:“好归好,却也要小心应付,不能大意。”
姜山笑道:“为君者英明神武,为臣者忠心不二,没有大意。”襄王叹道:“大夏国若都是你姜山这等臣子,利国利民之事,不用君王开口全都自觉做好来,何愁天下不能长治久安。”姜山笑道:“殿下谬赞,受之有愧。”
襄王举杯敬向姜山说:“痛饮此杯,预祝将军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姜山道:“借殿下吉言。”回敬一下。荊雨、魏卫衡作陪,四人共饮杯中酒,闲聊起生活琐事来。
过不多久,酒菜上桌,用过晚饭,襄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