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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城一时被皇帝问得哑口无言。皇帝低语道:“当年刘云飞出走,朕有不对,让安思明主持北疆兵事过久,朕也有不对。但不对归不对,出了事还得想方设法解决,怎不能让它一直不对下去。”张守城道:“不是臣不愿意为陛下分忧,是臣真的老了,走不动了不说,还想不动了。”
皇帝不耐烦起来,说:“行了,你再执掌兵部两年,两年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让董公公找来姜山从河州送来的几封信,给张守城看过,问张守城有何意见。
张守城说:“这孩子虽人才难得,却太过年轻,且毫无根基,过分张扬不是什么好事。”皇帝笑问道:“依你看,这孩子与当年的刘云飞比,谁更胜一筹?”张守城道:“就荆湖剿匪而言,武略不差上下,文韬,这孩子貌似略胜一筹。”
皇帝道:“那你就以职权之便,一年照顾他几十万两银子的军费,免得他像个乞丐一样四处乞讨丢了朝廷脸面。”张守城道:“陛下这是要臣假公济私换他一万精骑?”皇帝道:“你不是不想为官了吗,难道还怕事情败露,朕免了你的职不成?”
张守城道:“君使臣以礼,臣使君以忠。为了陛下的千秋功业,臣这把老骨头已算不得什么,哪有什么可在乎的。只是臣年老昏聩,执掌兵部要想不误国误君,就得有人时不时从旁提醒。”
皇帝笑道:“你不就是想要个助手分管曹务,图个轻松,明说就是。”
张守城道:“听闻姜山荆湖剿匪,请了一个叫刘文心的落第士子当军师,此人才德兼备。陛下若让臣请他当助手,臣便应了陛下旨令,大胆尸位素餐两年。”
董公公一旁说道:“张老将军,陛下已应了姜山举荐,让刘文心出任襄阳郡守,诏书早已拟好,今日也盖好了印玺,只差往下发。”
君无戏言,张守城自不敢让皇帝朝令夕改,只有换人。皇帝命董公公找来姜山呈交的举荐表,让张守城从中选一个,张守城选了不起眼的白谷,只因举荐表上说白谷寒门士子,为人沉稳善谋,迫于生计当过山匪,却忠君爱国,加以培养,可堪大用。
皇帝在正额以外,给白谷一个从五品员外郎,为张守城分管曹务。张守城得了助手,摒除了因年老体衰懒于政务的后顾之忧,拜别皇帝。
擢拔刘文心为襄樊郡守,加封白谷为兵部员外郎,改任徐云峰为岳州知州,升任甘兴为澧州知州,四人皆为白衣出身,若不对其他荆湖剿匪有功之人加以褒奖,唯恐引来非议,皇帝便让董公公找来太子、左相严松、右相徐仁枫、吏部尚书林元治、兵部侍郎戚元敬五人,商议对荆湖剿匪有功之人全面褒奖。
因徐仁枫尽力为二皇子齐王的门生故吏争取利益、严松尽力为三皇子宁王的门生故吏争取利益、戚元敬尽力为五皇子颖王的门生故吏争取利益,而太子就一个门生故吏程之焕,林元治想不到能为太子争取什么实质性的利益,不也就着皇帝的意愿出发,从中全力斡旋。
为照顾好各方利益,皇帝便让林元治拟旨:原打算升任京兆府尹的程之焕改任益州刺史,原益州刺史戚元敬之弟戚元庭出任京兆府尹,白衣刘文心因荆湖剿匪有功擢升襄樊郡守,澧州代理知州徐云峰改任岳州知州,澧阳县令甘兴升任澧州知州,安乡代理县令白谷加封兵部员外郎,黄宗因功擢升为襄樊团练正使,蒋定州因功擢升为襄樊团练副使......
荆湖剿匪,二皇子齐王、三皇子宁王、五皇子颖王不仅无功,反而有过,却都成了赢家,太子内心一时难以平和,向皇帝启奏道:“父王,郑威将军剿匪有功,且先前被指控的罪名皆找不到实证,若不加以封赏,未免寒了他部下两万将士的心。”
皇帝道:“太子所言,众爱卿以为如何?”
徐仁枫回道:“启禀陛下,郑威克扣军饷贪污受贿之事,虽无实证证明他有罪,却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无罪。不如功过相抵,发配他去戍守边疆,再立军功,一并封赏。”
林元治附议。太子自不愿跟岳丈林元治作对,出声附议。严松、戚元敬争取到了既得利益,自不愿坏了皇帝的心情,见皇帝似有采纳徐仁枫的谏言之意,不也随声附和来。
皇帝道:“拟旨,罪臣郑威功过相抵,率领两万新兵北上河州戍边,其他有功之臣,已得嘉奖的不再嘉奖,未得嘉奖的随郑威北上,由河西将军兼河州郡守姜山分派职务。旨意下达,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太子、严相、徐相等五人俯首称颂道:“陛下圣明!”皇帝道:“荆湖剿匪之事就此打住,日后不再议论。众卿家请回。”五人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