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皇后……”
“免礼。”周氏丢下一句,快步走到城墙边,看向战场。
距离颇远,看不太清楚,黄景昉连忙送上望远镜。
周氏接过,见皇帝大纛犹在,不禁松了口气,只是没看到皇帝身影,不免心忧。
待看到太子列阵于虏骑之前,怒吼道:“东宫卫新建,何以出战?尔等自诩忠臣良将,何以不加阻拦?”
“臣等没料到会有敌骑增援……”黄景昉弱弱地解释道。
周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只把望远镜对着太子。
手指发白,嘴唇咬出血尚且不觉。
城外,杨衍带骑兵与鞑子冲了一阵,完成转向后,正看到东宫卫与鞑子援军列阵而对,大惊失色地吼道:“东宫卫新建尚且出战,我等久受皇恩,此时不拼命,更待何时?兄弟们,跟我击破当面之敌,保护太子!”
“杀敌~保护太子~”诸兵齐呼。
听到骑兵呼喝,朱由检扭头看向东宫卫,脸色大变。
面对鲜血淋漓尚且无感,看到儿子亲临战场就慌了。
训练三个月的新丁怎么跟身经百战的鞑子打?这是要死啊!
“董大,带本部人马支援太子,朕阻击鞑子。”朱由检叫道。
“臣立刻就去。”董大击退一个鞑子,收拢本部人马。
阿巴泰察觉到明军惊慌,大喝道:“杀,杀上去,给正白旗争取一点时间!”
董大部立刻被纠缠住了。
“贼子!”朱由检怒气勃发,箭步上前锤扁一个脑袋,顺手抢过对方重斧。
左手斧,右手锤,碰着死,磕着伤,鞑子被杀得节节败退。
董大趁势收回本部,转身奔向太子处。
两方骑兵已经开始对冲。
看到太子跟在骑兵队后面,董大哀叹道:“完了!”
三个月新兵而已,若是步兵还能凭借勇气厮杀,骑兵是高技术兵种,勇气很难弥补的。
杨衍拼命打马,想要冲破鞑骑阻截去救太子,不提防一箭射来,正中咽喉。
这部都是精锐,主将落马,副将萧金雄接替指挥,呼喝着向前。
东宫卫骑兵已经加速。
看着对面骑兵脸上的惊慌,董鄂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骑兵是高技术兵种,马上拼杀的技巧可不是新兵能把握的住的。
而且对方阵型也有大问题。
前后五排,一个照面就破了,根本挡不住厚实阵型的冲击。
看到最后面的太子,董鄂大喝道:“生擒明国太子,展现大清儿郎威风!”
“威武~”虏兵怪叫。
“我就在后面,冲破鞑子,冲破鞑子~”太子呼喝不断。
“冲破鞑子。”诸兵齐呼,紧紧握着长枪。
五百骑,一百骑一排,肩并肩腿挨腿,速度越来越快。
战马是有好胜心的,当旁边的伙伴极速前进时,它们会跟着拼命加速。
顷刻间,鞑子飞箭射来。
没有胸甲,但是皮甲套棉甲足够防箭,加上全覆盖头盔,只要埋头疾冲就行。
发现弓箭无效,特仑苏并不惊慌,因为弓骑疲软,对付盔甲确实不行,还是要近身搏杀,所以他淡定地挂回弓箭,取铁骨朵在手。
一骨朵一个,绝不用第二下。
双方照面,特仑苏瞪大了眼睛。
三根骑枪迎面而来,根本挡不住。
立刻镫里藏身。
瞥到骑枪落空,特仑苏微微一笑,就要再次翻身上马厮杀,只是刚露出头,战马疾驰而过,把他撞落马下。
立刻抱头蜷曲身体,尽量减小受踩踏面积。
不只他一个倒霉蛋。
一排一百个马兵,落马者九十,剩下的十个面对第二阵再无还手之力,全部被击落马下。
反应稍慢的立刻被马蹄踩的稀烂,反应快得也只能寄托于运气。
朱慈烺挥舞着手铳,大呼道:“保持阵型,保持阵型~”
明兵已经忘记紧张,也听不到太子的呼喝,只紧紧地夹着骑枪。
一排,两排,三排,四排,五排,顷刻间,东宫卫第一排损失殆尽,然而鞑骑前五排全部被击落。
后五排胆肝俱裂,慌不迭地勒转方向,想从两侧逃走。
只是全速之下,距离又近,根本来不及。
第六排建虏全军覆没,东宫卫无一落马,第七排中间六十余骑被击落,东宫卫无一落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董鄂悲愤地喊道:“南骑怎么会如此厉害?”
没人能回答他。
骑兵搏杀不是凭的技巧吗?最多加上装备!
但是论装备,如今的大清可不差,毕竟鞍山那么多铁矿,还有大量的工匠,不论兵器铠甲都比明军优良。
董鄂不信邪,怒吼道:“都有,整队,随我再杀!”
你自己去杀吧,爷不陪你玩了。
鞑子骑兵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伤亡过半还能打,那是浑河畔的白杆兵和戚家军,舍此之外,再没有一支明军能做到,清军也做不到。
再说了,抢了那么多金银财帛女子,正是要享受的时候,可不能把小命丢在这里。
董鄂悲愤欲绝,知道回去不但自己必死无疑还会连累家人,一咬牙,冲向明军后方。
“太子小心!”诸军大呼。
太子独骑。
“保持阵型,转向,冲击敌军后方!”朱慈烺叫道:“不要在乎一敌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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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藤条抽出来的纪律性,诸骑不敢抗命,快速调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