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边,年轻人面色苍白,医生正在满世界寻找匹配血源,病人血型因为剧情需要是rh阴性,而附近具有这个血型的只有沈梦君。
“去吧,忙你的,还有我看着呢。”
女人笑道,瞳孔里边的倒影是赵立心杵着门把手站起来的样子,镜头再凑近,放大,却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我不要再失去自己的孩子了。”这话给了男人些许力量,渐渐振作过来,“谢谢你。”
重新站起来的赵立心捂住额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把自己收拾得干净精神一点,慢慢往手术室走,他的孩子在走廊的另外一头拐角,与这边恰巧是两个极端,到了那边,就看不到这边。
脚步愈加轻快。空气中奏响哀然清丽的萨克斯音乐,大帅比亲自写的旋律揪紧人心,一声声的鼓点踏在男人的脚步上,路过的每一个病房大门敞开,他细细的看过去,或哭泣悲切,或恬淡怡然。
院外边的枝叶青绿,阳光斜斜从缝隙中斑驳而过,音乐总监林平之挤在电梯,他听说沈梦君到了这家医院,紧张的打理领带,人群拥挤,电梯的房门紧闭。
林平之歪着头,手里边拿着一件红色的方盒,里边正是确定关系的钻戒,他数次摸索着,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晶亮,嘴角上扬。
“对了,你可以——”赵立心突然回头。
音乐声骤停。
视野中空无一人。
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赵立心茫然的看着已经被打开的,通往手术室的隔门。
镜头一闪,沈梦君躺在病床上,涓涓血液从胳膊上送往另一个人的身体,护士和医生忙着查看年轻人的状况,她呼吸困难,闭上眼睛,艰涩的微笑起来,两个眼睛死死盯着从自己身体中涌出的血液,顺着导管蜿蜒,胳膊突然龟裂开来,镜头从胳膊上推进,她的眼角忽然出现一丝尾纹,嘴巴皱了吧唧的像是贴了一层保鲜膜,紧接着整个屏幕陷入黑暗。
长达五秒钟黑暗,没有光亮,没有声音。
“砰!”
重症监护室的房门被打开,露出挂着点滴的病床一角,与此同时,电梯门被打开,画面中是林平之担忧中带着些期切的脸,茫然而幸福,紧紧攥着盒子。
“cut!”
林平之兴奋地站起来,飞奔过来抱住天仙抛起,转了一圈,“完美,这场表演足够完美!”
天仙哭笑不得,依偎在大帅比胸口,泪眼婆娑,还没从电影中醒过来。
老胡的并没有和林平之天仙一同出镜,正如林平之事先拍好的电梯镜头一样,通过剪辑形成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完整情节。沈梦君不必说出“我是你的妈你是我的儿”这种雷人台词,赵立心也不必两分钟内痛哭流涕承认错误,改过是非,无需多言,观众自能体会。自说自话,强行煽情,最为致命。
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林平之,谢谢你。”天仙听见林平之的心跳,轻轻道。
“你准备怎么谢我?”大帅比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