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温柔大方,炼制的丹药又好吃,再说了,又没吃您的哇。”
“臭小子!吃我丹药偷我的草药,还嫌弃我来了?”
南弋见两人都快打起来了,看着这一老一少,终于开口道:“福安,听话的孩子才有丹药吃。”
福安撇了撇嘴,没有作声。
南弋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道:“师父,徒儿前几日炼丹还有些疑问,还要劳烦师父为我解惑。”
药王点了点头,“那便去炼丹房吧。”
说罢,他看着福安道:“你可不要再到处乱跑,小崽子。”
“这几日,福安在你那里吃了不少丹药,我也是知道的。”
南弋听见药王的话,倒也没没说话,毕竟她丹药炼制可都是用这玉鸣山的草药,她顶多算个人工。
“福安不爱见生人,本想着你从子霄谷回来以后就让他见见你。可这几日他也不知道去哪里躲着了,整日见不到人。这才忘了与你说。”
药王叹了口气,“我自是知道你心中有些考量,没有问福安的身份,可师父到底还是要告诉你福安的来历。”
“师父,福安他,身体为何与旁人不一样?”
药王看着远山,幽幽叹了口气:“知道万蛊宗吗?”
“万蛊宗?岭南佘山万蛊宗?”
“没错。”
南弋疑惑:“万蛊宗不是已经在好几年前就被灭门了吗?”
万蛊宗,以养蛊在江湖立足,只不过,却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这万蛊宗前前后后创派不过几十年,创立宗门不久便隐匿江湖,也曾经是各个宗派忌惮的存在。
在玉鸣山书舍里,南弋也翻到过万蛊宗的记录。
六年前万蛊宗被离奇灭门,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福安,和万蛊宗有关系?
“福安的生母是万蛊宗的蛊人,后来怀孕之后,又被做成药人......”
南弋皱眉,心里震惊:“所以,福安的体质异常,日日以丹药为食,是胎中带来的缘故?”
药王摇了摇头:“不仅仅如此。福安生下来之后,万蛊宗的人将毒蛊种在他体内,日日喂食毒血,日复一日一年之久,福安活下来也是奇迹。当年万蛊宗灭门不久,我带着你师兄路过万蛊宗的残墟,在暗门里救下了福安。”
“......师父的意思是说,福安的身体,药毒相容,体内藏蛊......”南弋的声音带着寒凉。
生来便是药人,被种下毒蛊,喂食毒血,被囚暗门......
南弋不敢想象福安经历过的日子,也不敢想象福安是如何活下来的。
“那福安的母亲……”
药王叹了口气:“当日我与你师兄进了暗门,发现福安的母亲已经死了不少时日,福安是食其母亲的血肉活了下来。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没有一点神智,如同野兽。将他带回玉鸣山之后,我拼尽一身炼丹之术,将他体内毒蛊逼了出来,福安也慢慢恢复了常人的神智。只不过,却依旧每日要以丹药为食。幸好,被囚禁在暗门的那段日子,他倒是忘得干净。终究还是忘了好啊……”
南弋在这子霄谷数年,见过太多的人和事。
上天本就把每个人的命安排得极为不公平,有时候活着已经让许多人倾尽全身的力气。
好好地活着,当真是奢望。
那么小的孩子,该是如何苦苦挣扎才得以活下来。
福安福安,幸福安康,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