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弋一早便起身。君烨带着她,照常去了府衙。
罗州丞办事倒是勤快,一晚上就将留霞山的人给审问完了。而从曹骞嘴里,也得到了些话。
那留霞山的大当家,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此刻就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讲了出来。
原来他们这些人的确不是什么猎户,而是别的地方的水匪,前些年劫了不少钱财,惹了几条人命,被官府抓了不少,他们这些剩下的还不容易逃走来了苍云。
留霞山上的毒草毒花大半都是他们栽种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原来居住的人,占山为王。
这些年靠着之前积累的钱财,这些人倒也过得去。只是坐吃山空不是根本之道,因此才动了歪心思。
这时候,曹骞找上了他们。
曹骞被带上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用了刑,双手双脚被加上了铁锁。
“罪犯曹骞,还不跪下!”
“曹某都是要死的人,跪与不跪,有何区别?”曹骞冷笑,脚上的铁链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为何要杀害沈言?公粮失窃一事,可是你所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沈言死了,还当真是大快人心呢!”
“秋眉已经将你的事情都供认了,你还不说出实情?公粮现在何处?”
曹骞讽刺摇摇头,道:“既然秋眉已经告诉你们,你们自然也明白我为什么要杀沈言。只是啊,沈言死得太容易了,曹家村几十口性命,他怎么抵得过?”
按照曹骞接下来的话,之前秋眉说的的确没错。沈言间接害死了曹家村几十口人命,贪生怕死,不顾他人死活。因此曹骞才报复他。引诱他染上赌瘾,私收贿赂。
“沈言怕是死也不知道,他的妻子与外男来往,可也有我的助力!沈言当真该死!不配为人父,为人夫,更不配为这国家的将士!贪生怕死!胆小如鼠!怕是他下了十八层地狱,曹家村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他!”
君烨看着那堂下有些疯癫的人,开口问道:“那你偷盗国家公粮,又考虑过这国家的其他将士了么?公粮用以百姓和将士过冬之用,你私自偷盗,已经是死罪。”
曹骞嗤笑:“沈言愚蠢!是他自己不看牢,怪得了别人么?”
曹骞在沈言护送公粮前一天,将沈言下了迷药给杀害了。
这才是沈言最终的死因。而沈氏下的毒,使得沈言精神出现错乱,又往自己身上补了几刀。
杀了沈言以后,曹骞立马顺着河流坐船出城,返回到了军营,这其中无人知晓。
曹骞在许久之前知道那留霞山上的人是水匪,熟悉水性船运,故意寻求合作。
两方来往沟通密切,曹骞允诺,事成之后会以百金奉上。
而曹骞要他们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公粮食都给运送到别的地方。
存储公粮本是要从水路出发,继而用马匹运送,因此都堆放在了靠河流的一处地方。留霞山上的人多年经验,自然是熟练得很,配合着曹骞秘密将公粮给转运走。
只是,大半都悄悄扔进了水里。所以,他们才能在一夜之间将仓库给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