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趴在伊达航宽阔的后背上,感受着温暖和对方的呼吸心跳,将自己的双手环绕在男人的颈部,脆弱的颈椎和颈动脉触手可及。
一秒,甚至仅仅需要零点几秒,这个年轻且魁梧的警员就会瞬间毙命,而且死因还不一定能够被查出。
只能说这些警员真的是又单纯又可爱,这让明月想到那个明明自己怕的要死,却要一步一步走向火焰的男生,还有那个丝毫不在乎伤口,却在在缝合伤口时,疼的龇牙咧嘴的年轻警部。但让明月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名代替她赴死的年轻女警员,那根棒棒糖的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明月看着男人嘴上叼着的牙签,感受着他一步又一步的稳健步伐,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
夕阳斜照,一切都静谧美好。
来到诊所大门口时,明月刚好看到身穿白大褂的榊原推开诊所大门,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送出门。
“回去一定要按时吃药哦。”榊原笑着对着拿着药包的老婆婆说。
老婆婆眯着眼睛看了看药包上的文字,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你真是一位古道热肠的医生啊!”
榊原送走了老婆婆,就看到叼着牙签的壮汉背着灰发的女生走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位提着袋子的金色短发女人。
混血?组织的人吗?榊原不敢怠慢,脸上挂上职业的微笑,拉开诊所大门,将明月一行人迎入他的诊室。
伊达航小心蹲下,让明月从他背上下来,娜塔莉将一把椅子放到明月身后,示意明月坐在上面。
榊原在明月面前蹲下,认真地看着膝盖上的伤口,心想这个女生真是很娇气,这么一点点伤口就要让人背过来,看起来都已经结痂了,还需要治疗吗?但榊原还是一脸担忧的问:“是不小心摔跤了吗?很疼吧。”
“嗯,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明月低头看着面前卷发男人,在他的白大褂下隐藏着结实且富有爆发力的肌肉。
明月嘴角微微勾起,初次见面,公安卧底伊织无我。
“怎么可以说谎呢?”娜塔莉突然出声,她此时眉头紧锁,与之前装出来的生气不同,此时她真的生气了,“被欺负不是你的错,但是发生这种事情要和大人说,不能有所隐瞒。否则不知道情况的人怎么帮你呢?”
明月听到这义正言辞的话语,觉得眼前这位金发老师真的好严厉,心想她的学生应该都和她一样吧,充满了正义和力量,面对危险不会退缩。
娜塔莉转头看向榊原,面露担忧,“医生,这孩子被一群和她穿同样校服的学生用棒球棍,逼到小巷子里,应该是被霸凌了。我所就职的学校里,也有因为发色长相问题而被欺负霸凌的学生。”
“那我要认真检查下了,说不定其他看不到的地方会有伤口。”榊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心想一般施暴者为了自己的罪行不被人发现,一般都会选择在衣服遮挡的地方下手。
明月连忙出言,“娜塔莉老师出现的及时,我没有受伤。除了摔了一跤,没有受伤,真的!”
榊原突然觉得眼前的女生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你叫什么?”
“梦奈明月。”
熟悉的名字传入榊原耳朵里,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好在他此时正低着头查看明月膝盖上的擦伤,没人察觉到他神色的轻微改变。
榊原伸手将一瓶碘伏拿到手里,撕开一包崭新医用棉签,用棉签蘸取碘伏,轻轻在明月膝盖上擦拭。
看似是在认真处理伤口,然而只有榊原自己清楚此时他的心跳的有多么剧烈。
榊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梦奈明月见面,她不就是那时候和白川辉二在马路上聊天的那个学生吗?榊原终于回忆起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灰发女生了。
国中生身上有组织要的东西吗?榊原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果真还是那个名叫白川辉二的老师更让人在意,只不过他突然死了,线索又断了吗?
组织上安排我给白川辉二送病假条和作业的那个任务究竟有何意义?难不成是组织在试探我吗?
还有那个蓝色小丑会不会是组织里的人呢?或者是组织的目标?
榊原用给明月上药这段时间,平复了内心的悸动,将用过的棉签丢入了医用垃圾桶里。
“伤口没什么问题了,一会儿用纱布稍微缠一下,尽量避免接触到空气中的灰尘。伤口不要沾水,一会儿给你开一点防水胶布,洗澡的时候可以用,不洗澡的时候就取下来。”
榊原一边说着注意事项,一边起身在抽屉里翻找,发现纱布好像用完了,便喊了一声,“鹤子小姐,麻烦拿点纱布过来,谢谢。”
“好。”一道女声从隔壁治疗室传过来,“请稍等一下,我拔了针就过去。”
伊达航蹲下身查看明月的膝盖,不得不说这位医生处理的很不错,都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再说孩子的恢复力可是很强的。
眼前女生上药的时,一声不吭的样子,不由地让伊达航回想起那个黑皮金毛的同期来。降谷那家伙可是一开学和松田打架,还打出一身伤。
伊达航叼着牙签,看向明月,缓缓开口:“我上警校的时候,有一位同期……”
啪嗒!
金属盘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四十八愿鹤子出现在榊原诊室门口,她眼里满是惊恐,察觉到看过来的视线,连忙蹲下身去捡滚落了一地的纱布,和坠落在地的金属托盘。
“对不起,我再去拿新的过来。”四十八愿鹤子低着头,不敢看向诊室里的众人。
榊原眉头微微蹙起,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四十八愿鹤子,难不成是因为得知对方是警官?仔细一想,很有这个可能,便连忙帮着打掩护,“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很累了,还叫你过来帮忙。昨晚那个孩子打针时候,又哭又闹,你都没休息好吧。”
四十八愿鹤子垂着头,不敢说话,只能快速地将地上的纱布拾起。
“可能是我长的太凶了,被我吓到了吧。”伊达航挠了挠头上的短发,弯腰帮忙收拾,但嘴里依旧叼着牙签。
四十八愿鹤子低着头,小声地说:“是我不小心手滑了,这些脏了,我再去拿新的纱布过来。”
榊原拿过四十八愿鹤子手里的托盘,“我去吧,你休息一下。”
四十八愿鹤子抬眼看了下榊原,点了点头,“那麻烦了。”
“没……”
榊原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诊所大门被粗暴的打开,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官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掏出警官证展示在众人面前,义正言辞的说:“我是警察,听说有名国中生被一位叼着牙签不像好人的男人带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