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深感抱歉,埃尔森教授。”
虽然,里塔斯只是报出了自己导师的身份。但是,只要是厄尔斯学院的人,大多都认识他这位过于年轻的教授,
“我...我当时真的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费列格捂住面孔,看起来颇为痛苦,
“所以,我愿意承担我的行为造成的一切后果,也愿意尽可能的做出弥补。无论是正式的、书面的道歉也好,还是相应的赔偿,我都没有怨言。”
费列格的话语,听起来颇为的真诚。
不过,里塔斯也判断不出,费列格的表现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单纯的表演。
如果是表演,费列格的身后,可能是有一名很了解的“规则”的人在出谋划策。
短短的几句话中,费列格一直试图将自己的所有行径,全部归咎于“一时冲动”之上。
“你或许是在说与伊莉丝学员的那起事件。但我今天主要想谈论的,是你与另一名学员莫桑·班塔,对于恩格里·维尔维多学员持续了至少一星期时间的欺凌。”
里塔斯口中的“莫桑·班塔”是一直与费列格同时出现的那名胖学员。
而听到恩格里的名字之后,费列格的面庞上,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恩格里学员...我不太清楚,埃尔森教授到底在说些什么。”
面容上,有惊讶闪过的费列格,直接矢口否认道。
“上个星期,也是周末,也是在场馆外的偏僻处。我目击了你与班塔学员,用爱灵格球不断击打恩格里学员的场景。”
里塔斯始终盯视着费列格的面庞,道出了这项事实。
而知道里塔斯并不是虚张声势的费列格,脸上的慌乱更多,纠结了片刻后硬着嘴说道,
“那...那只是我和莫桑,在对研讨会的新生,进行训练...”
“训练?目前为止,魔球研讨会今年一共有十七名新成员加入。那你们,或者说你们高等部学员,对于所有新生,都进行了类似的训练?”
“这...这...”
费列格嘴唇蠕动得很频繁,但是却没有说出成型的辩解语句。
他显然是明白,对于新生数量都明确掌握的里塔斯而言,无意义的谎言只会起到反效果。
“乌尔乌图拉。”
里塔斯忽然道出了一个古怪的词语。
而费列格也只是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里塔斯在说些什么。
“这是一种起源于大陆历一百三十年前后的,一种仪式的名称。当时的年代,大陆上的住民们刚刚接触到魔法这项事物。而将魔法当成神赐力量的巫蛊部落,当时对于魔法的研究,是要领先于大陆的其他势力的。而所谓‘乌尔乌图拉’,就是一种将犯人献于神明进行悔过,也就是处刑的仪式。”
“仪式的过程里,犯人会被束缚在仪式场中心的柱子上,然后任由行刑者不断的从周边施展魔法,直至魔法蹂躏受刑者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使其彻底身亡。”
“而你不认为,这种仪式与你口中的对于新生的‘训练’,颇具相似之处吗?并且,一场本来只是球场失利后的失控行为,再联系上这一系列的事情...想必事态的性质与严重性,是会与之前截然不同的。”
听完里塔斯的话语,费列格的脸都青了。
他相信那莫名其妙的“乌尔乌图拉”是真实存在过的。
但是,和这仪式像的行径,可太多了。硬要说的话,就连魔球都能算是两边阵营,在那对着举行乌尔乌图拉仪式。
可无论这种说辞听着再怎么牵强,一旦他与莫桑对于恩格里的“训练”,真被定义为古老的处刑仪式,一系列的事件串联在一起。那届时,就不是学院进行处罚的问题了,他是要被定罪入狱的!
“埃尔森教授...我认为你的说法...”
“或许柯塔学员并不清楚,那些巫蛊部落经历了数百年的变迁之后,现在仍旧居住在大陆的南方,以海格姆王国为名。而莫桑·班图学员的出身地,正是海格姆王国。并且,班图这个姓氏在海格姆王国中,是一个很古老的姓氏。”
里塔斯意味深长的说着,继续用目光紧紧的锁定费列格,不给他喘息的余地,
“之后,莫桑·班图学员应该也会遭到根律司的传讯,因为他同样与伊莉丝学员以及恩格里学员的两起事件相关。而我...认为目前还不会遭到什么处罚的班图学员,一旦担忧自己的行径被古老且恶毒的海格姆仪式划上等同符号。那么,他很有可能会主动说出一切,并且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目前处境相对弱势的‘共犯’身上。”
此时,费列格已经完全是一副如遭雷击般的面孔。他张开的嘴,已然颤动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所以,现在还来得及,费列格·柯塔学员。如果,你们针对恩格里学员,是有什么深层的缘由...现在,是将其说出来的,最后的机会。”
看着费列格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被打破的状态,里塔斯没有进行更多的追问。只是保持着板正的坐姿,等待着对方给出最后的答案。
...
良久,里塔斯讶异的看到,费列格一度扭曲到了极致的表情,居然逐渐的开始平稳了起来。
“抱歉,埃尔森教授。”
费列格长舒了口气,
“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一定向伊莉丝学员道上最诚挚的歉意。”
“而我和莫桑...确实,只是在对恩格里学员,进行魔球的基础训练而已。”
...
...
里塔斯与费列格的谈话结束。
实际上,费列格坚持不愿意透露他们针对恩格里的原因时起,里塔斯就已经没有继续这场谈话的必要了。
「...怎么说呢?是我的错觉吗里大人...怎么有时候,你比那些一脸反派的家伙看起来更加的邪恶邪门的...只要你一开口扯那些歪理,无论谁站你面前都跟个受害者似的。」
审讯的起初,还叫嚣着让费列格好看,但中途逐渐没了声音的浴女神,弱弱的说着,
「你看看你,编造个处刑仪式罗织罪名进行恐吓,还给人家小孩子制造囚徒困境。再配合你那形象!你对面那个沙发差点都招了!」
“我并没有编造任何事情,也不会出于恶意而刻意去欺骗学员。而且,正是因为我所说的事情,全部都是事实或者可以变成事实的事物,所以它们才会格外的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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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塔斯有些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