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但如果能重来,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迟清和很快地眨了下眼睛,苦笑,“后悔吗,遇到我这么糟糕的人,起码得晦气大半年。”
不挑明,不拒绝;挑明后,又控制不住自己,言行不一地拒绝,就吊着……
简直渣到没边。
“不后悔,不糟糕,也不晦气。”宫华岁淡声道。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很好。”
迟清和淡笑不语,只当对方在哄他,把心思放回教室内的讲解声。
宫华岁眼尾下瞥,目光落在少年捏着试卷边角的指尖,抿了抿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指也跟着动了动,那里似乎才残存着清和的气息。
他才是糟糕的人,胡搅蛮缠、趁人之危、得寸进尺……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如此,人也如此,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但迟清和……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最特别最好看,也是最完美的。
展柜最顶端的位置留给他也是折辱,他就该放在他身边,拎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看着,免得那些烦人的苍蝇叨扰他的清和。
宫华岁眸色渐深,体内滋滋冒泡的占有欲嘶吼着尖叫着,无数次都要直接冲破屏障,占据他全部思想。
为了压制,他只能哆嗦着抬起手,像个嗜血成瘾的变态一般,将指尖上残存的气息尽数吸入身体,恶鬼分食后,才缓缓恢复正常。
一个疯子,一个精神分裂。
天生绝配!
……
迟清和兢兢业业了一周,虽然说还没拿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唬人够了。
周六上午九点,他准时敲响病房门。
迟迟等不来人来开门,迟清和索性直接拧开把手,探了颗脑袋进去。
“你个小屁孩,有没有礼貌,不知道进门前要敲门吗?”
黑狗正偷偷收拾东西呢,猛不丁就瞧见了门缝那颗好奇的脑袋,吓得他差点一哆嗦,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了。
迟清和很无辜,“我敲了。”
他走进来,见黑狗吊着手臂,还在身残志坚地收拾东西,不免讽刺两句。
“怎么一个人出院?平时身后不跟着一帮小弟?他们不来帮你吗?不仗义啊!”
“他们有事忙着呢,你来干嘛?”黑狗拉上最后一层拉链。
有事忙?
迟清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把身后提的坚果拿出来,交给黑狗,“你当时还特意来看我节目,我不得还个人情。”
“看病人送坚果,你倒挺实在的。”
“路边小店买的,正好打折,便宜。”
黑狗:“……”
他就不该多问这一句。
就在他想着去搬张椅子给这小屁孩坐时 ,这人已经开始扒拉纸箱盒,把里面的坚果拿出来吃了。
他都看无语了,“你倒挺自觉的。”
“我早饭没吃。”迟清和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包,给黑狗扔去,“给你一包,别客气。”
“……”
五分钟过后。
黑狗又一次歪头接到空中抛下的腰果,在嘴里嚼了两下,含糊道,“你的角度不对,再往右一点。”
迟清和听话往右偏,又扔了个核桃仁。
这次正好,黑狗只需要张着嘴,果仁就能往他嘴里掉。
“陆宁,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不是说好在楼下等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