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触发任何规则。”
“只要活着，就要杀我吗？”
白狐抬头，自语。
他想起飞升之后的经历，以及先前那张纸条上的字。
与世界规则违逆者，已为天下规则所不容。
“既然如此，那就改变规则。”
他低头俯视，注意到这次所见有些不一样，这些人的身上，都萦绕着一些血红色的“气流”。
这些气流的尾部，变成一条极细的线，延伸向天边未知处，像是放风筝一眼，而他们又像是提线木偶。
彭，彭。
他们在接近，抬头，看着墙檐上的白狐。
他们开始人踩着人，向上堆叠，无数只手簇拥成黄白色的一大团，要抓他。
我这么可爱一只狐狸，为什么要抓我。
白冰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回头看屁股。
之前穆轻音遭受精神污染，砍了一剑，他躲得快，但还是被蹭到了一点，留了些伤。
但他发现了怪异，因为并无痛感。
如今回头，那里甚至没有流血，而是像液体一样合流，很快恢复如初。
他想试试。
很快，五六只手抓来，那些手指上缠绕满了蠕动的青筋，拥有铁钳一样的力道，很快把白狐拽下来，撕得粉碎。
他融化在人群中，变成了一团雾，一束白光。
这团光来到空中，那些风筝线一样的东西从光雾中穿过，竟然遭到侵蚀，要断了。
“我明白了，我现在不是生灵。”
白冰自语，那种飞升之后的感觉再次回归，很熟悉。
“我就是规则。”
彷佛一只无形的手出现，用力撕扯。
那些连接着道门修士的线，无声而断。
刹那间，那些修士身体僵直，然后全部低头，收手，脚下出现血腥的雾，各自散开，原路返回。
如同一群惊散的麻雀，快速溃逃。
白狐凝聚，重新出现在墙檐上，漠然俯视。
“能走吗？”
他意念一动，整个暗色的虫域，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扭曲，有无形的力量在对抗。
走廊里的灯火时而明亮，时而昏暗，满地的白色虫子在扭曲挣扎，翻起肚皮死掉，很快萎缩，变成一缕缕的烟。
那些被虫域控制的道门修士手中，不乏有一些护身法器，法宝，甚至还有白冰用过的道印图。
此刻它们全部应激，指向墙头的白狐。
道印图出现幽深的旋涡，其规则是被看一眼，就会吞噬掉目视者体内的虫，可诛元婴，极其致命。
白狐看了一眼。
那道印图变成一副黑白的画，边缘焦黄，那些法器也全部失效，宝剑生锈，符纸朽烂，化作脓水。
最后，这些修士脸侧长出狰狞的头颅，他们被无形的力量拔出来，聚成一团，像扭麻花一样，变成一束。
那些扭曲的脸发出怪异的啸叫，窜入白狐体内。
无事发生。
半晌，白狐抬起爪子，看着体表流淌的液体之下，有一缕猩红颜色正在被缓缓吞噬，没入体内深处。
“规则收束？”他说。
话音即落。
那些道门修士全部茫然地睁开眼睛，多少有些迷茫。
“咦，这是哪？”
“我不是在闭关修炼吗？”
“我又梦游了？”
白狐看了一眼，回首，顺着墙头离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