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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玄真观,直奔放马的那株大树下。
到达大树下,‘血火龙’和小青,正在树下啃草。
萧琼华一面拉马,一面迷惑的说:“传说崆峒派金簪级的弟子,个个狂傲自负,怎的方才的‘了净’,看来竟是那么没有生气!”
小虎拉着‘血火龙’略微沉吟说:“哇操!了净自觉不是敌手固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担心我们方才听到他和‘了尘’准备叛师的阴谋!”
萧琼华同意的点点头,突然问:“了净方才说,兰小姬曾趁交手之际,暗传‘玉虚上人’的玄奥剑式,可是真的有这款代志!”
小虎最初没有谈及,这时当然更不能承认了,是以正色说:“哇操!姐姐怎的也相信他们预设的诡谋,他们是成心藉此除去兰小姬,在他们叛师行动上,减去一大阻力!”
萧琼华却迷惑的说:“他们怎的会想到这么一个借口?”
小虎立即正色说:“哇操!了尘、了净等人,一直未被‘玉虚子’看重,‘广成’的剑式,只传给了‘了因’和兰小姬”
萧琼华似乎无心听小虎解释,因而插言问:“那夜兰姑娘和厉山兄弟交手时,是否曾施展过‘广成子’的剑式?”
小虎毫不迟疑的说:“哇操!玄奥剑式是有几个,但是不是‘广成子’的剑式,那就不知道了!”
萧琼华一听,立即肯定的说:“那就不会错了,因为胡虎追随厉山兄弟,多少也学到一些崆峒派的剑式,在兰小姬和厉山兄弟交手之际,他突然发现其中剑式不同,而且颇具威力,那自然就是‘广成子’的剑式”
小虎立即代兰小姬辩护说:“哇操!厉山兄弟夹攻兰姑娘一人,剑法又都是学自‘玉虚上人’,而且,又不便刺伤他们,只能用玄奥剑式将他们击退”
萧琼华未待小虎话完,立即沉声说:“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这要得‘玉虚上人’相信才行,现在‘了净’的密报已经送往崆峒山,兰小姬也动身了,你说该怎么办?”
小虎略微沉吟说:“哇操!现在事态紧急,已无暇再去找‘蝙蝠门’了,只有先往梵净山查过先师的住处后,立即赶往崆峒派总坛!”
萧琼华黛眉一蹙,说:“这样星夜兼程,人虽然挺得住,马恐怕可吃不消!”
小虎无可奈何地说:“这也只好抽空休息,勤加草料了!”
萧琼华一听,只得颔首说:“今夜再赶一程,沿途看情形再说吧!”
于是,两人飞身上马,纵马向坡下官道上驰去。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第五天的拂晓时分,两人已飞马抵达梵净山的东南麓。
小虎虽然在梵净山学艺九个月,但他对梵净山依然像个陌生人到了一个新的陌生地区一样。
他在萧琼华马前引导,沿着环山大道向南麓驰去,因为,他记得那天他下山的时候,记得距山口不远处的横岭下,有几家樵户。
一阵疾驰,终于被他发现了那座山口,不由举手一指,兴奋的说:“表姐,哇操!就是那里了!”
萧琼华听说小虎九个月没下山,而九个月不知师父是谁,同时这住一个奇特的环境,也想亲自去看一看。这时循着指向一看,只见一座广阔山口,里面树木密集,一片浓荫昏黑,天色虽然拂晓,但光线仍未大亮。
打量间,小虎一马当先,已向山口驰去。
进入山口,是道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两马经过多日奔波,虽然都俱是千里宝驹,奔驰在石子路上,也显得有些吃力。
所幸石子道路仅山口的一段,一上横岭的岭角,便看到几座茅舍,静静的隐在晨雾里。
到达茅屋近前,恰有一位老人由中间的茅屋内走出来。
小虎当先纵下马来,向着老人一拱手,谦和的说:“哇操!老丈早!”
老人见小虎和萧琼华,衣着不俗,俱都佩剑,知道是武林侠义中的人,立即拱手含笑问道:“两位可是要进山去烧头炷香?”
小虎赶紧颔首说:“是的,哇操!我们想请老丈代为照顾一下马匹,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说着,在怀中取出一块碎银,诚恳的递给老人。
老人一面含笑接银,一面却笑着说:“照顾马匹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儿可没有草料喂”
小虎赶紧一指鞍后,说:“哇操!我们早已预备好了,只请老丈代我们喂一下!”
老人一看,连声应好。
这时,恰有两个布衣少年,由另两座茅屋内走出来,在老人的吩咐下,走过来接住马匹。
小虎和萧琼华一见,急忙将备好的干粮和水解下来,再向老人道声‘拜托’,急步向屋后竹林走去。
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但晨雾却更浓重,正适合两人展开轻功飞行。
小虎离开‘金刀峡’数月,当时下山的形势依稀记得,是以直奔西北。
穿林越谷,绕峰登岭,最后根据他极熟悉的‘隆隆’水声,知道他学艺九月的‘金刀峡’愈来愈近了。
红日升上峰头,晨雾渐散,而那座筑有木桩墙,形如半边突崖的地方,就横亘在近百丈以外的。
小虎一见那道爬满了藤萝的木桩墙,心情在骤升的兴奋中,不禁也十分激动,好似远离的游子,又回到了久别的家园。他举袖一拭有些湿润的眼睛,兴奋的说:“表姐,哇操!就是那道木桩墙的北面大树下”
说话之间,他自己也去找那株大树下的石屋。
但是,他所看到的,却是一幅凄凉荒芜的残破景象。
他原先住的那间小石屋,原已被他用掌力震塌,这时业已生满了青草,看来宛如一座大的坟墓。
大树下师父丁大侠的住屋,屋门残破,屋顶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枯叶,平日炊饭的那间小屋,顶木也滚落几根。
空地上,青草及膝,已分不出何处是小径和花圃。
小虎看了这情形,眼泪不觉夺眶而出。
到达石屋前,他举手指着中央石屋,含着泪说:“哇操!这是先师住的,屋门原先开着,现在残破的掩着,似乎有人来过”
萧琼华也有些伤感的望着眼前的荒凉景象,她没有说什么,回想‘飞云绝笔’丁尚贤,以一个双腿已断的人,竟能将小虎弟弟由冰天雪地的雷家堡救来此地学艺,这绝不是普通人所具有的毅力。
想想他当时挟起小虎疾驰而去的情景,丢下她倒身在冰雪里,这时想来,心中多少仍有些恨意。
但是,想到一代大侠为情所苦,最后落得断腿独居,个性孤僻偏激,那位负气嫁给他的陈天丽卡实系祸水一个。
面对眼前的凄凉景象,想到一代大侠的悲惨结局,萧琼华在伤感之余,也提高了警惕。
她和小虎已是覆巢下幸存的孤雏,再不能遭受任何打击和分离,想到皇甫慧和上官紫,甚至还有那位兰小姬,她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几位美丽少女,她知道,要想小虎完全摆脱她们这已是不可能的事。
心念间,立即打定了主意。
此刻,小虎开始为她介绍了其他两间小屋,和他每天勤练武功的位置,以及师父被‘拚命三郎’推下深渊的断崖。
小虎一面说着,一面又领着萧琼华走到石屋后的崖边,屈膝跪地,伏身下拜,对他下山数月,尚未手刃‘拚命三郎’而自责。
由于是小虎业师被害之地,萧琼华也跪在崖边拜了几拜。
同时——望着沉沦在往昔情景里的小虎,提醒说:“小虎弟弟,假设‘拚命三郎’那贼,没有偷走秘笈,你看丁大侠会放在何处?”
小虎一听,立郎想起真正来此的目的,急忙定一定心神,说:“哇操!我想总不会放在屋外吧!”
萧琼华立即催促说:“那我们就进屋里面找一找吧?”
于是,两人离开崖边,迳向屋前走来。
小虎用手推开残破的屋门,立即有一股霉气扑出来。
屋内积尘很厚,尚有不少由破门吹进来的枯叶。
原先丁大侠盘坐的破蒲团和被‘拚命三郎’弄毁的小桌和书籍,依然散落在尘土里,根据房中的情形,似乎又没有人来过此地。
‘换心秀士’的木板像已碎,地上仍落着几个‘子母倒刺九棱钉’。
小虎急步走了过去,正待说什么,萧琼华已走至破蒲团后,迷惑的说:“表弟,这是啥米呢?”
小虎回头一看,发现萧琼华正弯身下去,将掉在地上的‘拚命三郎’的木板像用手立起来了。
小虎一见‘拚命三郎’的木板像,恨意突起,不自觉的怒声说:“哇操!表姐闪开!”
萧琼华以为有什么机关或意外,心中一惊,撒手丢开。
同时,足尖一点,飞身退至门外!
就在萧琼华飞身退向门外的同时,小虎已右掌一翻,‘轰’然一声,‘拚命三郎’的木板像,已被震得身首异处,肢离骨碎。
萧琼华一见,不由叹声说:“你何必对一块板子发那么大的脾气?”
小虎立即恨恨的说:“哇操!表姐有所不知,他就是恶贼‘拚命三郎’,你看整个房中的东西俱已残破,唯独他的丑恶画像完整无缺,你说小弟怎能不气?”
说话之间“拚命三郎”的木板头,恰巧落在他的脚前不远,因而也顺势一脚将它踢飞!
叭!的一声,木板头直撞墙上,数张纸片,竟由夹板内弹出来。小虎看得心中一动,星目一亮,飞身奔了过去。
萧琼华觉得事有蹊晓,也飞身跟了过去。
小虎俯身捡起一看,不由脱口急呼:“表姐你看,哇操!就是这几张”
说着,急忙将几张薄纸,交给了萧琼华。
萧琼华一面接过纸张,一面犹自不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小虎不由激动的道:“哇操!你看上面写的什么?”
萧琼华已经看清了第一页上已经退了色的六个金字——‘金刚降魔宝箓’,因而笑着说:“果然被我们找到了!现在你总算完成了上官夫人交给你的第一件使命!找回上半本‘金刚降魔宝箓’!”
说话之间,又将宝箓的上半篇交还给小虎。
小虎望着手中的半本‘金刚降魔宝箓’,摇头感慨的说:“哇操!根据屋中凌乱的情形,小弟走后,必然又有人来过此地,也许是‘拚命三郎’那贼”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问:“你怎的知道是他?也许是山中的樵夫猎户,也许是经过此地的武林人物,也许是曾经知道丁大侠隐居此地的人!”
小虎却肯定的说:“哇操!一定是‘拚命三郎’那贼,你可看看屋中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被弄得粉碎,唯有他这幅木板画像,完好无损!”
萧琼华游目一看,屋内果然不错,不由心中一动,惊异的说:“这么说,丁大侠显然早已洞烛‘拚命三郎’的居心了!”
小虎也有同感的点点头说:“哇操!拚命三郎作梦也没想到,他一直想得到的‘金刚降魔宝箓’,会放在他自己画像的脑袋里!”
萧琼华由衷的钦佩说:“丁大侠断定‘拚命三郎’绝不会用掌将他自己的画像劈碎,而恨‘拚命三郎’的人必是自己的友人或亲人,也必然会拿‘拚命三郎’的画像出气,这真是绝顶高超而又费过一番苦心的妙计!”
小虎却不解的接口说:“哇操!师父老人家,既然洞烛了‘拚命三郎’的险恶阴谋,为何不早些下手将那贼铲除而又让他得手呢?”
萧琼华无心去想它,因而催促说:“宝箓既然找到,我们来此的目的已达,我们也该走啦!”
小虎宽心的一笑,说:“哇操!小弟想经过黔境分堂时,将‘宝箓’严密封好,要他们星夜兼程送给上官师姐,也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说着,将宝箓谨慎的放进怀里,即和萧琼华走出屋外。
一出屋门,两人心头一震,神情同时一呆,不自觉的停足立在门前。
不知何时,数丈外的荒废花圃间,赫然立着一个一身黛绿衣裙的中年妇人。
只见中年妇人,柳眉微剔,神情冰冷,略显苍白的面庞上,透着憔悴之色,但在她的眼神里却埋藏着冷酷与怨毒。
中年妇人一见小虎和萧琼华楞在门前,立即冷冷的命令,说:“拿来,拿给我!”
小虎闹不清中年妇人是谁,不由沉声问:“哇操!拿什么给你?”
中年妇人依然冷冷的说:“将那上半本‘宝箓’给我!”
小虎一听中年妇人要‘宝箓’,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哇操!夜郎自大,凭什么?”
岂知,中年妇人柳眉一剔,突然厉声说:“你敢反抗我?”
我字出口,飞身前扑,伸出织瘦五指,迳向小虎的前胸抓到,小虎那能容她得手,不由怒声说:“哇操!你有病啊!”疾演‘身法步’身形一闪,已至中年妇人身后,正待反臂挥掌,拍向她的肩后,蓦然两眼一花,中年妇人已经不见。
小虎这一惊非同小可,无暇多想,点足飞至屋顶上,就在他凌空上升的同时,身后远处,蓦然响起一声清脆娇叱:“小辈住手!”
手字方自传到,一阵疾劲的破风声已到背后。
同时——屋前也响起萧琼华的惊急娇呼:“小虎小心!”
小虎心中一惊,急忙扭腰甩袖,身在空中,硬移一尺,同时登上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