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乔仁溪如约而至,冯老大见到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乔仁溪也点点头回复。两人默契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讲起各自掌握的信息。
张老道和徒弟张玄青在朔州一家客栈外支了个算命的摊子,两人在朔州一连住了两个多月。他们把所有获知的信息都传回到上泉镇,李老夫子、冯老大、孔盛冬这些人几乎都住到了车马店,每日同吃同住,仔细推敲制定每一步计划,针对张家的布局一步步有条不紊地展开。
三月中旬的时候,张家的粮铺来了一队奚族商队,要采购大量粮食到宣州,其中有个奚族女子长得不但漂亮,而且极具异域特色,把张重山的二儿子张署迷的五迷三道,这小子虽然没婚娶,可是家里有娼馆,自己也没少去,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人。这奚族女子在朔州城里这几天,他像只苍蝇一样绕在人家身边赶不散。张署那个管着娼馆的姐夫游十郎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小子却说:“这个不一样,都强来或买笑有什么意思!?”
最后着了迷的张署竟然和张重山说,想和奚族商队到宣州看看,历练历练。张重山还以为小儿子长进了,心里还挺高兴,从“重山军”里调了二十名豪强侠客陪他去宣州。张署心中也暗自喜悦,乐呵呵跟着奚族商队一并去了宣州。
张署刚走没两天,张重山正在家里训斥几个族内晚辈吃喝嫖赌不成样子,管家张仁满头大汗跑来说:“大东家,不好了!大郎在太原府惹上大事了!”接着张仁忙把一封信给了张重山。
张重山心里惊愕,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信中内容,他整个人彻底怔住了。信是他的亲家写来的,说是张重山大儿子张奢年后陪妻子回太原府娘家,认识了太原府几个官宦子弟,一群人晚上到娼馆喝花酒,结果因为争风吃醋和另一伙人打了起来,张奢失手打死一人,没想到那人是太原府一名通判的儿子。现在张奢被太原府尹抓捕入狱,等候处置呢!
张重山看完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挥手遣散其他人,颤抖着声音叫过张仁说:“去准备五千贯钱,让张士挑出三十个好手,和我马上去太原府。”接着他又补充说:“把青山、远山我的两个兄弟快喊来!还有我女儿阿霁夫妻,我需要安排一下再走!”
过了小半个时辰这些人都到了大堂屋里,此时张重山的心稍微安定下来一些,他稳住心神和几人说:“大郎在太原府出了差错,我要去疏通一下,怎么也要保下他。家里的事情你们几个好好看管。”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朔州这边暂时大哥先做主代管,阿霁、十郎你们管好自己的事情,等二郎回来让他安生在家,我没回来前,谁也不能再出远门。”
张重山的大哥张青山和弟弟张远山明白大侄子一定惹了大麻烦,也不敢和掌家的张重山多问,连忙答应下来。
张重山把信交给大哥看,然后和他说:“场面上的生意都还是按老办法走,看好各产业、铺面,其他暗里见不得光的生意可以适当搁置一下!”
游十郎忙说:“娼馆有几个姑娘不听话,我正准备换一批呢!”
张霁在一旁翻着白眼说:“那就等等吧!怎么也得先解决了大哥的事!”
看几人都不再说话,张重山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进了书房,取出不少名贵字画、玉器,收拢到一个箱子里准备带走。他心知恐怕这次需要破大财了,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啊!
三天后一早,张家铜矿场的管事正在骂着催促雇工干活,突然从山谷里来了近百兵士,带头的两位骑马镇将中的一位高喊:“我们是云州云南县团练营,你们被举报私自采掘铜矿,私自买卖铜坯,已经犯了国法,立即退出矿场,矿场即刻由云南县接管,尔等统统等候发落!”
朱胜喊完,先叫人挂出早已办好的云南县衙门告示,查抄了矿场的账房,收没了雇工花名册,然后将铜矿场所有人核对了姓名住址后,齐齐驱赶出铜矿场。双梁村团练营训练有素地查抄完矿场,在山谷、山顶设置了岗哨,分成三班守护住铜矿场。
期间那个管事跳脚叫骂道:“你们好大胆子,张家的矿场你们也敢抢,等着啊!”
孙老大上去“啪,啪”两记耳光,抬脚一脚踹翻那管事,骂道:“抢什么抢!那叫官家抄没!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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