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日后,河东军派出了三支庞大轻骑兵队突入关内道,不攻城不掠地,只是不停马踏、火烧田地庄稼,关内道百姓苦不堪言。而关内道内部南北地区更是混乱,唐王昭宗避乱投奔了华州镇国军节度使韩建,刚开始两人还都客气,后来昭宗开始在华州招募禁军,引起了韩建不满,他直接发动兵谏,攻入宅邸斩杀唐王以下带兵王爷十一位,至此唐王的权威荡然无存,不得不遣散禁军,只留了几个宦官,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各藩镇节度使忙着四处开战抢地盘,最多口头上谴责几句后,便各自自顾不理。关内道的其余几支势力没有了道德管束,更加肆意妄为起来,各种假诏、假旨意频繁出现,为了一间房、一亩地都能大打出手,根本没有任何顾忌,天子脚下竟然比其他地方还要混乱些。而这一年曾经辉煌一时的唐朝版图内,各路藩镇势力几乎从南打到北,从东打到西,没有一个州道是太平的,军阀兼并战争上升到了一个全新高度,几乎全国无处不是战场,无处不在打仗。
果然从五月中旬开始,陆续有大批关内道流民蜂拥渡过黄河,逃进河东道避难求活路。
张老道这几年也见了不少流民,而这次来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张老道不由发愁起来,和孔盛东说道:“照这样下去,到了冬天不知道还要来多少人,我们肯定应付不来!想点别的办法吧!晋王的药下得太狠了,这得死多少人啊!一冬天下来,来自关内道的威胁便会大大降低!这可不是釜底抽薪,是一盆水直接把火彻底扑灭了,别说做饭,冬天一定会冻死、饿死数不清的人!”
“能有什么办法!天下都在打战,没有一个地方太平,连河东道也是三面开战,好在依仗天险和军队强悍尚能维持,其他好多地方女人也上城墙守城了,我们仔细算算,能安置多少算多少,实在没法子了只能让流民去大城里乞讨要饭,活几个算几个!”
“哎!怎么看不到一点太平的迹象,这都多少年了,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孔盛东和张老道两人正发愁,墨先生进来说道:“军使大人,从西南败退撤回了不少河东军军士,据说李克用大人盛怒之下对幽州反军用兵,结果中了人家埋伏,损失惨重,败兵分南北两路撤退回来了,李嗣本大人奉命出代州接应,目前幽州反军士气大振,恐怕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我们不得不预先筹划啊!”
孔盛东急得起身骂道:“本来已经降伏了幽州军,结果让降军主将继续镇守幽州,军队也照常辖制,这下好了,让人家反口咬了一口,一口还咬掉一大块肉,活该!错过了平定幽州的好机会,以后再想扫平幽州刘氏难办了!”
张老道说道:“这事不小,还好汴州军忙着在南边攻击夺取郓州和充州,不然又会形成联军围困的局面。这几年汴州军朱温扩展的速度太快,已经成了天下最强藩镇,恐怕过几年先会称帝。咱们的唐王成什么了!哎!在关内道过得还不如个县令,皇亲被杀光了也不敢说话,除了身边几个宦官连个可用的人都没了。”
“别替唐王想了,人家至少饿不死,想想我们怎么应对吧!”孔盛东心里烦乱,话语间很不痛快。
墨先生说道:“河东军损失不小,估计马上会整顿兵马,抽调各处兵丁北出抵御幽州军,我们双宁营如今名声在外,不能让点了名,军使大人这是当务大事。”
孔盛东想了想说道:“找个名目,让河东军没法抽调我们。要不就说,契丹和党项军在西面集结,我们实在不敢动。”
“官家会核实消息的准确性,这样禀告有漏洞,也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目前河东道新败,不敢再传这样的消息了!”墨先生说道。
孔盛东问道:“墨先生可有什么良策?反正双宁营不能上战场,我们这点人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白白去送死!双宁营没了云盛堂也难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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