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女声惨叫。
紧接着那边灌木中就冲出一个人来,陆旷被其撞了个满怀,感觉满手皆是湿淋淋的滑腻,他低头一看,就见一张在黑白视野中异常鲜明与骨感的脸……
鲜明与骨感……
在陆旷意识到这份鲜明与这个骨感,是因为其脸上的脸皮被揭掉了,显露出肌肉与血肉时,一股巨大的惊悚感便从他的头顶贯穿到了尾椎上。
一种要尿的感觉。
且不止是脸,撞到陆旷怀中这人,浑身上下的皮都被剥掉了,但还活蹦乱跳的,像是自己从那具皮囊中跳出来的一样。
陆旷也想尖叫,喉头中有股气息想喷薄爆炸,特别是在他一抬头,就看到灌木丛中那顶鲜红色的帽子之后……这是啥啊!一种巨大的荒谬感与恐惧感淹没了他。
红帽子人!
是红帽子人,还是戴红帽子的丰乔?!
那红帽子终是没有过来,站在那往这边凝视了几秒,就转头隐入更深的林木中。
而陆旷怀中被剥皮的人,则瞪着一双显得异常恐怖的眼睛,说:“……别怕……”
这不可能不怕!
“……谢谢……我去找我的皮了……”
这种话!好吓人!
它站起来,恍恍悠悠的走了,整个过程,陆旷屡次想要帮它叫个救护车之类的,但人家似乎不需要?
等它走了。
陆旷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平复心情,也许是个梦……但瞧瞧自己,那身黑色污迹,明显到处都是血好吧?
应该报警。
不然难以解释。
于是陆旷摸出电话,拨了110。
……
一排数辆警车,十好几个警察,在勘察了现场之后,又把陆旷带回警局,反复跟陆旷核实着证词,陆旷如实交待,包括凶杀案现场看到的红帽子。
但警察由于没找到尸体,且陆旷的讲述有点离谱——一个被扒了皮还会道谢的人?会不会是有人拿着红油漆之类的搞恶作剧?
就算现场那些红色是血,也可能有人拿血来搞恶作剧呢。
陆旷唯一没说的是。
他应该认识那个“被扒皮的人”。
那人的颜色与众不同,一片浑黑。
应该就是那个叫吕嘉燕的娱乐猎人。
之所以不说,是出于自保,都扒皮了,还能认出人来,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是不是坏人同伙?
……吓?!
陆旷一转头便瞧见了吕嘉燕。
完完整整的吕嘉燕。
被吓了一跳。
“那边找到了你的手机,还有一宗疑似刑事案件,所以请你来协助调查。”
警察对吕嘉燕说。
……
一个小时后。
陆旷和吕嘉燕先后出了警察局。
“谢谢。”吕嘉燕说,“但别害怕,‘魅’造成的污染通过短时间的‘去魅’操作就可以复原的,而我作为调查员,对‘去魅’这种技术性手段掌握得非常不错。”
魅?
“同学,我说一件事,你仍然不要害怕,你的同学丰乔,应该是被一种‘魅’污染了,而且这种污染不止散布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你们都有可能是被害者。”
“魅……是什么?”
“魅,就是他一直戴着的那个红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