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儿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想要挣脱束缚,奋不顾身地冲前方去。
然而,他的身形刚动,便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泰山压卵般袭来。
只见崔平面沉似水,眼神冰冷,手臂一挥,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按住了燕六儿的肩膀,将其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
“你去没用!”崔平低沉着声音说话,却如一道惊雷在燕六儿耳边炸响。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瞬间浇灭了燕六儿心里的怒火冲动。
燕六儿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之色,嘴唇颤抖着说道:
“崔二哥,那酒……真有毒啊!我……我现在全身都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了。”
此时的燕六儿涕泪横流。要知道,他可是从小在巷子的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次生死的汉子。就算上次被人砍得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等死的时候,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可如今,眼看着荀无良身陷重围,命悬一线,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咬起了牙关,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崩溃的大哭起来。
“崔二哥,求求您救我大哥!救我大哥,他不能死!”他用最后的力气让身体蜷缩起来,像是要跪着一样,求面前这个比自己年龄小一轮的少年。
“放心!都会没事的!”崔平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荀无良也发现了自己中毒,身体慢慢瘫软着坐在地上,像是卸了气的皮球。
“这毒...毒是老五下的吧!”
“是的!这可是花了我大价钱的。”霍兴城捻着山羊胡子微笑道,像是对自己这手段很满意。
“我知道了!是无色无味的天星草制作的‘千斤散’!难怪....”张佗终于想起来了,在一旁惊呼。
霍兴城上前对着张佗狠狠踢了一脚,恶狠狠道:“差点被你这小药童坏了大事!”
“你之前就想要把客栈改成地下赌场和花楼,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心术不正,可惜...可惜晚了点!”荀无良懊悔不已,想着现在清理门户晚了点。
可那野狗帮的帮主咧开嘴大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眼眸中闪烁着一种狂热光芒:
“乱说!不晚...不晚!今晚就可以改!”
“今晚无良帮除名,那些不加入我野狗帮的人,我都有安排,男的就卖了去北境挖矿,女的全部都送来这里接客!哈哈......”
野狗帮帮主笑声粗犷而又刺耳,每当他笑得太过激烈时,眼角就会挤出几滴泪水,与之相对的是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今晚野狗帮的兄弟是第一批客人,帮内兄弟全部免费!必须干到天亮!”
“老荀,你看这样的安排如何?你们的家人我都会一一照顾好!”
荀无良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对方。
他并没有哀求,也没有怒骂,而是平静的看着疯癫的野狗。
“帮主,他荀无良的漂亮义妹,还有他的闺女,我想要了!”胡大海在旁淫笑着。
“胡大海,你是知道我最喜欢妙龄少女的。”
“那他的闺女让给帮主您。”
“上道!我就喜欢嘴上有毛的男人,就是懂我,哈哈哈....”苟长生一手拍了拍胡大海满是还是胡子的脸,疯狂笑着,
他的笑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伴随着的是脸部肌肉夸张地抽搐,脸颊上的疤痕随着笑容而变得愈发明显。
“那个!我有个问题?”
一个少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苟长生的笑声。
众人目光都聚了过去。
崔平往前走了两步,“蛇势”的阴冷,“鹰势”的凌冽,全面释放展开。
整个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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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平纵身一跃,于空中翻身落至荀无良身侧,环顾四周百十余人,沉声道:“荀大哥,如此众多的野狗,我一人恐怕是杀不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