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朵儿被狠狠地推搡到一旁,身体踉跄着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江晚歌缓缓朝着这边走来。这儿的人都知道,她是天可汗身边的红人,
所以不会不给面子。给自己找麻烦,领头的人见江晚歌前来,赶忙上前询问道:
“夫人,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江晚歌目光轻轻一扫,瞥见了一旁易朵儿,那眼底的惊慌失措被她敏锐地捕捉到。
她朱唇轻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刚从这里出来,里面都是些柔弱的姑娘家,你们这般莽撞地进去,岂不是要毁了她们的清白名节?想必他们只是刚来的奴隶,哪有胆量窝藏犯人呢?”
领头之人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沉思片刻后,想想也的确是这样,于是点头应下。
随后,他一挥手,带着其他人转身朝着别的地方去搜查了。易朵儿见危机解除,嘴里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江婶,太感谢您了,以后您要是有任何需要,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易朵儿言辞恳切,语气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对江晚歌深深的感激之情。
江晚歌听到易朵儿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和煦,令易朵儿不禁有些看呆了。
江晚歌虽已步入中年,但岁月并未过多地侵蚀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份成熟与韵味。
易朵儿望着她,心中泛起涟漪,江婶年轻时肯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江晚歌看着易朵儿那略显呆萌又带着几分傻气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温馨,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喃喃道:“江婶儿不用你上刀山。”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秦桑桑,你进来!我们有话要和你说。”
易朵儿心中好奇,不知道她们找她想干嘛,于是抬腿朝着屋内走去。
刚一进屋,一名女子便满脸不屑地开口道:“秦桑桑,从今日起,你就搬出去住!”那女子的声音尖锐刺耳,
易朵儿听后,一脸茫然与不解,当即反驳道:“为什么?你们凭什么让我走?”
然而,除了玉瑶帮助易朵儿之外,其他女子都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纷纷站在同一阵线,对易朵儿群起而攻之,执意要将她赶走。
“桑桑,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你整天不是多管闲事去救这个,就是管这个。你要是还继续和我们住在一起,迟早会给我们招来大祸。”另一名女子满脸无奈,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她的眼神中虽有一丝不忍,但在生死攸关的抉择面前,她还是选择了自保,选择将易朵儿驱逐出去。
这让易朵儿只觉得心中一阵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为了江州,不辞辛劳,四处奔波,换来的却是她们的排挤。
来到这里后,她更是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大家,把她们当作自己的朋友一般对待。可没想到,如今她们竟如此对待自己,
玉瑶见形势不妙,想要为易朵儿再辩解几句,易朵儿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而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江晚歌,目睹了这一切,心疼不已。她快步上前,轻轻将易朵儿揽入怀中,温柔地安慰道:
“没事的,孩子。你跟江婶儿住,有我在,不用觉得委屈。”
易朵儿无奈,只能跟着江晚歌来到了她的营帐。一进入营帐,易朵儿便感受到了与之前住所的天壤之别。
这里宽敞明亮,布置得井井有条,比起她们之前多人挤在一个破旧狭小的棚子里,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易朵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榻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失落。
江晚歌见状,连忙走到一旁,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羊奶,递给易朵儿,轻声说道:
“别太在意她们的看法,也不要怨恨她们。站在她们的立场上,她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这并没有什么错。”易朵儿接过羊奶,吸了吸鼻子,那模样明显是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她自认尽心尽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心中的委屈与痛苦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可是江婶,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呢?”易朵儿带着哭腔问道,声音微微颤抖,尽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江晚歌看着她,浅浅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温柔,轻声说道:“傻孩子,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你只要坚守自己的本心,做好自己就行了,不要被他人的看法所左右。听到了吗?”
江晚歌的一番安慰,如同一剂良药,渐渐抚平了易朵儿心中的不快。
易朵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情不自禁地起身抱住了江晚歌。在这异国他乡,能遇到如此善良、温暖的人,也算是她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