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到了奴隶们居住的营地。就连他们这些平日里饱受苦难的奴隶,今晚的晚餐也比往日好了许多。
易朵儿在营帐中,刚刚轻柔地哄睡了孩子,便准备回到江晚歌的营帐,
玉瑶看着易朵儿,眼中带着些许羡慕的神色,轻声说道:
“桑桑,真好啊,你如今不用再跟我们挤在这破旧烂棚子里了。”虽是羡慕的话语,可那语气中却更多的是为易朵儿感到由衷的高兴。
易朵儿听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伸出手亲昵地搭在玉瑶的肩膀上,如同好闺蜜般打趣道:
“走,我们出去喝点,江婶儿出去了,不在营帐,就把孩子放在闫老那儿。我可偷偷藏了好酒哦。”说罢,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近来,她们食不果腹、睡眠不足,每日还要承担繁重的劳役,对于她们这些无酒不欢的江州人来说,许久未曾品尝过美酒的滋味了。
易朵儿的话瞬间勾起了两人的酒瘾,两人相视而笑,随即起身行动。阿柱听闻有酒喝,也赶忙跟了上来。
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河流边,席地而坐。
易朵儿从布袋中取出几只烧鸡,这些都是她趁人不注意从宴席上悄悄偷拿的。
玉瑶和阿柱见状,顿时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欣喜之色。易朵儿高高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笑容,乐呵呵地说道:
“干杯!为了我们能早日逃离此地。为了美好的明天!干!”三人满怀期待地碰了一下杯,而后一饮而尽。
正当他们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愉悦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在不远处的草丛边停下,紧接着,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易朵儿一听,便听出这是江晚歌的声音,
“姐姐,这些年,你受苦了。”江晚吟的声音传来,易朵儿听着这声音,感觉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江晚歌轻轻抚摸着江晚吟的手,微微摇头,说道:
“为了江家,我不觉得苦。”言罢,她从怀中取出地图跟一块陈旧的令牌,递向江晚吟:“有了它,你们行事便方便许多。姐姐只能做到这些了。江家的未来,还要靠你和临儿。”
江晚歌一直留在虎踞,一是为了从虎踞手中夺回江家的令牌,二是为了藏宝洞……
“姐,我们现在就走,不然等他们发现,就走不了了。”江晚吟语气焦急,伸手欲拉江晚歌离开。
江晚歌却脚下生根,一动不动,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担忧起易朵儿,她想着,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至少要等易朵儿安全离开后,自己才能放心离去。
江晚吟见她迟疑,满脸疑惑。江晚歌见状,轻声说道:“阿吟,你先回去,姐姐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等我办妥后,自会回去找你。”
此时,午夜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两人的发丝。
她们的对话,被不远处的易朵儿三人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易朵儿,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江晚吟?江晚歌?她们竟是亲姐妹?临儿?江临?江家?
易朵儿梳理着这些人物关系。她曾看过江临的信封,知晓江家老侯爷仅有两个女儿,五个儿子,孙子的情况暂不清楚。
其中一个女儿嫁给了先皇,另一个女儿与何北张家联姻,那不正是江晚吟吗?如此说来,难道江晚歌就是先皇后?那楚景辰岂不是她的儿子?
易朵儿眉头紧锁,双唇紧抿,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这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让她的大脑仿佛要超负荷运转,几近“宕机”。
“听这声音,好像是江婶儿啊。”玉瑶忍不住轻声询问。
易朵儿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捂住玉瑶的嘴巴。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江晚吟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敏锐地察觉到了易朵儿这边的异样。她警惕地大喝一声:“谁在那里?”
不等易朵儿等人反应,江晚吟迅速射出几枚飞镖,朝着易朵儿的方向用力掷出。
飞镖带着凌厉的风声,如离弦之箭般穿过空气,直直地朝着玉瑶飞去!
易朵儿反应极为迅速,她凭借着顾亦舟传授的内力,眼疾手快地徒手接住了飞镖,而飞镖离玉瑶仅仅相差几毫米。
差一点,玉瑶就领盒饭了。
玉瑶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瘫倒在地。阿柱急忙上前扶住她,焦急地问道:“妹妹,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