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来到仅剩的两名黑衣人身边,一把扯下他们的蒙面黑纱,两张中年男人的脸便露了出来,而且二人都蓄有胡须,一看其面相便是江湖人士。
“说,为什么要如此要行如此灭绝人性之事,竟然要灭我鸿鹄一门?”其中这门中的老三端起手中的大刀,直接架在一人的脖子边,气愤难当地问道。
可是那黑衣中年人似乎视死如归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脸上泛起一阵阴冷的笑。
这门中老三原本就是气愤至极,他无法再看得这歹人如此这样“大义凛然”模子,他便大吼一声,以发泄心中的痛与恨,而伴随着其痛苦嘶吼之声后,他的手一拉一带,只听得“卟”一声,那杯架在黑衣脖子上的大刀便割断了其颈动脉,血便溅迸而出,而那黑衣人的脖子差不多被割掉了大半,头便耷拉在上面……
“你说!”那染满血的大刀再次架到了另一黑衣人的脖子上。
仅剩的一名黑衣人,面色铁青,并不理会这老三的问话,也根本不看他其人,此黑衣人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大义之状。
“老三,别问了,他们也是受人指使,既是做如此决绝之事,定是抱着赴死之心,就成全他吧!”这时候,楚门主说话了。
“等一下,此人不如让我押回铁律司吧!”玉见晚忙急着说道。
可是玉见晚话音刚落,那边也已经是手起刀落,那黑衣人的脖子被割断了。
黑衣人全死了!
“玉统领,最近枭城不太平,楚某也有所耳闻,说铁律司已经抓了太多人了,已是人满为患,如果按铁律去审问这些人,所收之成效必是很小,还不如一命抵血债,一了百了,有时候对付这样的歹人,没有法度可循的,尤其是我们江湖中人,自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楚门主说话间,透露出心中无限的苦痛与无奈,看得出来如此一刀结束这些人的性命,总感觉到远远不够。
玉见晚似乎有些不太苟同这楚门主的说法,便要说什么,袁缺却故意抢先一步,说道:“说得太对了,法度是有准则的,而法外却是无章程的,江湖上的事自有江湖的解决办法。”
玉见晚见袁缺给自己递了一个眼色,明白了他是叫自己最好不要反驳说话。
这时候这位楚门主再次认真地看着袁缺,说道:“恩人,在下楚怀忠,忝为鸿鹄门之门主!”然后指着身边一另位说道:“这是我二弟楚怀仁!”再指向那手抡血淋淋大刀的老三说道:“这是我三弟楚怀义!”
袁缺施礼见过,然后细看了一番,发现这楚门三兄弟长得倒是蛮像的,听其言观其行,也算是磊落之江湖豪客。
“敢问少侠恩公高姓大名!”楚怀忠客气地问道袁缺。
玉见晚这次抢了袁缺的自答,对楚门三兄弟说道:“你们或许第一次见他,但他的名字你们肯定不止第一听了,他就是袁缺!”
“袁缺!!!”楚怀忠、楚怀仁、楚怀义几乎同时惊奇叫出。
袁缺抱拳向三人,说道:“在下袁缺!”
“你就是那位当时以一人之力……一战动枭城的袁缺袁少侠,果然不同凡响,今日见你的身手,真是卓而不群,人中之龙凤!”楚怀忠说话间看了一眼玉见晚,便在话中途顿住了,略去了袁缺一人战铁律司三大统领的一段,因为玉统领便在身边,如果直说出来怕玉见晚难堪。
楚怀忠、楚怀仁、楚怀义三兄弟便再次齐齐向袁缺和玉见晚行礼。
袁缺却很客气地还礼说不用这么客气,而玉见晚却在那里全然不动,表情有些僵硬,因为她的眼睛一直扫视着满院的尸体,看起来心中充满着压抑与悲情。
“玉统领,这是……”楚怀忠无心说了一句。
袁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实不相瞒,楚门主,方才她也经历了一场血洗悲剧,铁律司为了抓捕人遇强反抗,死了很多弟兄,玉统领心中一直还存在痛苦之中,眼下鸿鹄门又是如此惨剧发生,触景生情而感怀,实属感同身受。”
楚氏三兄弟都沉默了,也是看着满眼的尸体,那种剜心之痛涌上心头,都紧紧的扣紧着拳头。
袁缺看了一下四周,低沉地语气问道:“看来楚门主早有所准备!”
楚氏三兄弟都看着袁缺,不明白为什么袁缺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袁缺说道:“我细看了一下,大概情况如是,这里战死的门人都是壮士,没有老幼妇孺,看来楚氏三位大侠应是早有预感有此一劫,必然是想将家眷托置于安全的地方了。”
楚怀忠怅然一叹,看着袁缺点了点头,说道:“袁少侠不但武功卓绝,观察事物也是洞若明火,这一点都能被你想到了,没错,最近枭城不断发生这种事情,以防万一,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以免累及家中老小,可是没想到敌对之方如此厉害,害得我门中弟子几死殆尽。”
袁缺问道:“楚门主,可知对方是什么人?是何目的?要下如此毒手!”
楚怀忠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虽然心中有所预感,但是来得太快,想我鸿鹄门在江湖上从未任何势力结过梁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且据于枭城几十年了,一切相当无事的,不想会遭如此屠杀。”
“定然是最近流窜于枭城的江湖贼寇,他们近日把枭城搅得杀戳四起,血事连连,如此大局已是动荡不安。”玉见晚冷冷地说道,每说一字好像都如一口钉,恨不得找到那些人一字一个的钉死。
袁缺说道:“这倒不尽然,一切终于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权势之争,殃及无辜!”楚怀义却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
袁缺与玉见晚都望向楚怀义,而楚怀忠忙说道:“江湖已经平静太久了,实属不正常,如今好像又开始风起云涌,各路江湖人物开始搅起了地位的争夺,无论如何,虽然鸿鹄门虽然长居枭城,但天下九城之中,各门各派亦是为了其权势与尊位,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楚怀忠所言看似言之有理,但更像是在为刚才自己三弟所说的话来做掩护。
这点很明显,袁缺一眼就看得出来,而玉见晚也是看在眼里,明在心中。
袁缺跟玉见晚见事情已经到此,便叫楚氏三兄弟好好处理这血洗屠门的后事,欲离开,因为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便向楚氏三兄弟告辞。
可当袁缺正欲转身走的时候,楚怀忠突然叫住了袁缺,叫他留步。
“楚门主,请问还有何事?”袁缺问道。
楚怀忠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袁缺,而且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敢问袁少侠,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