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袁公子……”
那漂亮风韵的老板娘风花突然从门中冲了上来,笑颜如花客气地来迎接袁缺。
“袁什么公子了,他是我们的东鹰侯爷,风老板你们认识?”
这个声音飘了过来一会,才见到南鹞侯从门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柴宽。
“东鹰侯爷?袁公子怎么会是煜侯爷呢,真的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是……”
风花顿时花容有些震惊失色,张着红红的嘴唇看着袁缺一阵惊愕,而袁缺却是淡然一笑,看了这漂亮的老板娘一眼,从容的走了进去。
“风老板,怎么,不像吗?还是经年未见,有些陌生了,还是眼花了!”
独孤炼阴笑一下,便收住笑,一脸阴险地也跟在袁缺后面去了。
而这风花一脸惊诧之后,突然脸上泛起了冷笑,自顾自地轻声说道:“活见鬼了吗?我倒要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缺走在雪月楼大堂,依然高阔奢华,就是没有人显得极为冷清,便侧了一下面,对身边的南鹞侯说道:“二弟,哪个间?”
南鹞侯阴冷地笑了笑,然后作了一个有请的姿势,示意袁缺跟他过去。
上到二楼,便再往左拐,进入一道深邃长廊,袁缺这时候便猜出来了,还是上次西鹫侯独孤焕请他吃“王者之风”的那个雅间。
从入门到雅间之中,袁缺也是心中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是不是有埋伏和暗线,但这样下来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来到雅间豪奢的雕花门前,独孤炼竟然主动为袁缺推开门,一副极为客气的姿态,但脸上却始终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假面。
袁缺当然不在乎,他倒反显得从容淡定得很,便款步迈了进去,一进去,便见到了西鹫侯和北隼侯端在桌前正对面的位置,袁缺一进入,二人便能面对面地看着走进来。
“两位弟弟,我们的大哥到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怀,激不激动!”
南鹞侯一副故意戏弄的样子,显得特别夸张,不过袁缺根本就不理会,一来便坐在上席之位,淡然地说道:“两位侯爷,让你们久等了!”
西鹫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附和着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几个等大哥那是应该的!”
袁缺看了一眼西鹫侯,谁知道独孤焕竟然朗声笑了起来,袁缺也跟着大笑这样,这种笑中蕴藏多少的内涵,或许只是他们俩人知道。
袁缺这才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北隼侯,他虽然有些消瘦,面容憔悴,但是玉面极为俊秀,俨然一副美男人的天生即视感,虽然缺了袁缺那种阳刚之气,但那一种阴柔的不热不冷感觉,简直就是一副出尘不染的修仙气之人,看起来极为令人怜爱。
“北隼侯爷,好一副俊美之相,此等相貌真是令多少女孩子都嫉忌,在下袁缺,幸会北隼侯爷!”
袁缺竟然毫不在乎场面,干脆挺直了腰杆,堂而皇之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君之大名,我虽居深宅,但也有耳闻,今日真实照面,果然是才貌无双,人中龙凤,果然与我们的大哥东鹰侯神韵极为相似,幸会!”
独孤熔也是仔细地看着袁缺,认真打量一番,而且还浅笑着回应了袁缺,极为干净而素雅,这是一种别样的礼貌。
“哎哎哎,我说大哥,你可是东鹰侯爷,怎么能是袁缺呢,你可别搞错了身份,你这让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很难面对啊!”
独孤炼故意摆出一副极为夸张的惊奇之样,是故意嘲笑之意。
袁缺笑了笑,说道:“南鹞侯你不就是希望我这么说吗?如你所愿,坦而言之,再者,现的袁缺便是独孤煜,独孤煜便是袁缺,只不过以袁缺的身份来面对三位侯爷,心中没有什么顾忌!”
“你倒还真是坦然,看来还值得我们瞧不起你!”
独孤炼这句话说得真是带着极度的侮辱,而且说话间的冷风会把人的心给吹得打寒颤,但是对袁缺也是没有半点作风。
“袁缺就是袁缺,今日还是像上次放鹤亭一样敢单枪匹马过来,果然胆略过人,而且还厚颜无耻地冒充我们的大哥煜侯爷,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接下来是不是你还要在枭城称王了不成,我想这才是你最终的卑劣目的吧!”
独孤炼越说越起劲了,而袁缺却是一直淡然地听着,甚至连正眼瞧他都没有,而一旁的西鹫侯与北隼侯就这样看着袁缺,似乎在看他如此应对这嚣张的南鹞侯。
袁缺终于正眼看独孤炼了,那脸上有些扭曲的阴狠表情,一双欲喷火的眼睛愤怒地瞪着袁缺,而袁缺却轻蔑地说道:“独孤炼,你是不是想造反,你是不是想当枭城之王,你是不是希望你们的父王一病永坠无底深渊甚至直接升天而去,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袁缺也是眼神越来越犀利,直接回击着独孤炼那凶狠的眼神,当袁缺说这些话重复三个“是不是”的时候,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后面直接变成了怒叱。
还真应验了那么一句话:鬼怕恶人!
独孤炼竟然被袁缺这么一问震住了,他虽然想尽量大声,但却不经意间气势出不来,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当然不是!”
“不是,你就给我闭嘴!”
袁缺这一句声音特别大,而且怒中带刚,这是一种最为强势的的回击,也具有压倒性的气势鲸吞,竟然还真是吓到了独孤炼,让他身子震得抖了一下,顿时懵在那里。
不仅是独孤炼被吓到了,独孤焕也被震到了,都瞪大眼睛看着袁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眼前这人就是袁缺,他会当着三位王子侯爷的面竟然如此怒骂,而且那其间的威严真的不禁让人心惊胆颤。
可是,只有那北隼侯还是那么淡然自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竟然还提着杯喝了一口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一切袁缺自是用余光看在眼里。
这还没有完,袁缺顺势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碟之类的都跳了起来,这一巴掌的力度极大,再次把几位侯爷惊呆了,这次连北隼也被吓得不惊,这动静也太大了,这还不算,袁缺竟然大声吼道:“老板娘,为什么坐了半天还不上吃的!你们这雪月楼还想不想开?”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那风花是急匆匆进来的,吓得一个踉跄,忙乱步来到大家跟前,她忙准备陪出笑脸说什么,可是袁缺剑眉一挑,怒目看着她,厉声说道:“侯爷们在此聊事,你一个不相干的老板娘听什么墙角,你就不敢引火烧身吗?”
袁缺这一说,吓得风花“啊”一声,便忙想强陪出笑脸,可是由于带着惊吓,变成了哭笑不得的别扭样,然后说道:“不是……我……没有,只是刚想过来问几位侯爷是不是可以上菜了,赶巧,真是赶巧,请息怒请息怒,这就上菜,上菜!”
这风花忙退了出去,还用极为奇怪的眼神偷瞄了一下袁缺,便闪到了外门,刚一到门外,她便立马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还是有被吓到,她拍了一下丰满的胸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道:“果然是个狠角色!”
说完,便大声地吼了起来,叫伙计们忙张罗上菜之事。
经过袁缺这么一出,还别说,独孤炼还是被震慑到了一些,因为袁缺无需多言,只要一句希望不希望他们的父王好起来顶上去就够塞了。
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会坦言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很具神威,这一点,你比我煜哥强!”
想不到一旁总显冷僻的独孤熔竟然笑着看着袁缺说了这么一句。
袁缺缓下威怒之表情,然后给了独孤熔一个微笑。
而独孤焕看着袁缺,强缓出了笑意,说道:“厉害,我们的煜哥真是厉害,这霸气还真是跟父王的威仪有过之而无不及!”
袁缺听了之后,竟然大笑了起来,他可是从来不会这么笑的,不过这种笑他明显不是假出来的,而真的有些开怀畅意。
“二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等菜上了,可以边吃边聊,既然是兄弟聚情,就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就要边吃边畅聊!”
袁缺这一阵一阵的,时而平静,时而激暴,时而怒火,时而微笑,这样的捉摸不定,还真的让独孤炼始料未及的,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便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店员便进来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