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萱夫人话一出,人却出了大堂,如此急速,看来她心中更是急得不得了。
苏流漓马上跟侯在门外的霍连义带着府兵跟了上去。
铁律司前一片混乱,看来此间发生的大事,业已有些人知晓了。
当绮萱夫人他们来到铁律司时,几乎空荡死寂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当进到接近典狱大牢之时,才出现血迹一片,横尸遍地。
玉见晚与时不待满身是伤,看起来有些精疲力尽,但是还在强忍着困与痛在指挥着仅剩的铁律司的人在清理大牢的现场。
见到绮萱夫人与铁恨赶来,忙行礼。
绮萱夫人眼中尽是悲凉,看着眼前这一切的惨状,然后一些关切的目光投向玉见晚与时不待,微微点了点头。
现在除了躺满了尸体,铁律司的,还有许多暗羽卫的,越往里走,尸身更多,血色更浓,而所有的大牢之门全被砸得稀烂,整个已经不是什么大牢,简直是人间地狱。
铁恨领着绮萱夫人来到原来关着南鹞侯的牢门前,绮萱夫人突然顿了一下脚步,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再跨了进去。
南鹞侯独孤炼倒在血泊之中,死状很惨,他仰躺着的,一个血口从直从颈部裂开,看得出来这是一刀割喉,而且这一刀割得很深,力道相当大,独孤炼自身武功不弱,如此一刀横割,看来对方绝对是一个高手。
绮萱夫人一直沉郁着脸,看了一眼之后不想再看第二眼,直接转身出来了。
她又转到关抽徐烈的牢房,进去一看,堂堂耀武司的大将军,竟然被砍得体无完肤,如一摊烂肉倒在血泊中。
绮萱夫人一出来,便反胃想作呕。
铁恨也是一样,脸色看起来极度的悲凉。
“铁律司的大牢,堂堂的侯竟然惨遭劫杀,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底是谁?”
绮萱夫人走出来,实在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喊了出来,几近带着怒吼。
玉见晚领着夫人看了潜入人的死掉的尸体,现在场是死了许多,玉见晚一个个去揭开,绮萱夫人看到第四个的时候,就不想再看了。
“江湖中人,而且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铁恨在旁边说了一句。
绮萱夫人冷面如霜,看着这一切,看得出来她平日里的克制情绪,现已到了爆发的顶点,但是她还是强压下去了,不断地抽动着脸部神经。
“铁大人,这绝对是一场早就预谋的行动,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铁恨无语,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一时也想不到是何人所为,所以他回答不了绮萱夫人的问话。
“时统领,玉统领,说说情况!”
绮萱夫人直接把他们叫了过来。
时不待满脸血渍,再加上满身是伤,而且看起来极为疲惫,但还是前来回道:“正如夫人所说,这帮人是有计划潜入而来的,而且他们出现的时机极为精准,就在各班岗轮换的那一小息之间,而且他们首是扮作换岗前来的人,所以第一批死在他们手下人根本就弄不清怎么回事,而一岗岗深入之时,他们已经深入到大牢了,而且后续的杀手汹涌而至,当我与玉统领得悉之后,这一帮杀手几乎已杀到了大牢腹地,当我与玉统领带人赶来的途中竟然还遇到了伏击,他们是分层次进击的,不过幸而我们突破了他们的伏杀,当冲到大牢腹地之时,南鹞侯与徐掌司他们已经被……”
时不待说到这里,看起来精神极度紧张,而且显得力乏至极,所以气有些接不上,而此时绮萱夫人示意他暂作休息。
玉见晚情况稍好一些,不过也是满脸都是血渍,身上的多处刀剑之伤。
“夫人,这些人都是江湖路子,不过时统领刚才所言,他们都是精心计划好的,原来以为是来劫狱的,可不曾想却是杀人,我们的人原本大多数是新招募进来的,在武功上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对方个个身手好,就连暗伏的暗羽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首先解决掉了暗羽卫,最后此间在潜的暗羽卫,一个生还的都没有。……”
玉见晚说着,脸上带着不可名状的难受,她说到这里也是说不下去了。
“铁律司的又一场浩劫,枭城的又一次耻辱,看来是后面是有人精人策划了这一场行动,噢,对了,当时关押的一干逆反同谋,都死了吗?”
玉见晚回道:“在大战混乱之中,有很多原来的死罪犯趁机溜掉了,有一部分被杀掉,而且在这其间,所以被关押在内的其它犯人却是被放了出去,只要是不反抗的,都溜了……”
绮萱夫人说道:“如此说来,他们此次行动主要是刺杀南鹞侯,还有就是释放其它囚犯,扰乱铁律司,实际就是想扰乱整个枭城的内序,这是一种示威,这是一个强大威胁,是与枭城对抗的一种宣示!”
绮萱夫人字字带锋,而且说话间,她的手抓得紧紧的。
“对了,夫人,当时隔不久那帮人撤出之时,好像有人故意还露出一句话,而且故意让我们听到的,说是‘少主有令,只杀南鹞侯与徐烈’……”
玉见晚刚说到这里,突然苏流漓情不自禁地惊呼出:“袁缺!”
苏流漓这一惊呼,把大家都震惊了。
玉见晚身子一震,而时不待更是卖力地说道:“苏小姐,你说什么?”
“夫人,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李睿就是称袁缺为少主,而且……”
“漓儿,住口,别乱说……”
绮萱夫人马上打断苏流漓的话,一道冷眼放在苏流漓身上。
苏流漓既紧张也害怕,再加上绮萱夫人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她如此紧张之下猜想到是袁缺,当然绮萱夫人知道他只是太想念袁缺,而并非刻意地加非于他,她是害怕真的是袁缺所为。
“怎么可能是袁辅司,苏小姐,你可不能乱猜测……”
玉见晚也向前来质问苏流漓。
时不待更是不顾身体难受,直接也来质问:“此事非同小可,苏小姐你可不能如此说法……”
“好了,好了,夫人心中有数,你们别再这里胡猜,此事自然不会是袁缺所为,怎么可能会是他!”
绮萱夫人语气十分坚定。
绮萱夫人突然说道:“铁大人,立马启动枭城全城戒备,通知各大司司部机构,封锁一切有关今晚的消息,对了,此事有没有通知西鹫侯?……”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未等铁恨回应,便突然自问道:“西鹫侯,对了,西鹫侯是不是来过?他还来请示过我的。”
时不待马上回道:“是的,夫人,今日一大早西鹫侯爷来过,还是我亲自领着他进来的。”
“当时侯爷进入大牢之后,有没有特别的异样?”
绮萱夫人眼睛直盯着时不待问道。
时不待回道:“当时我一直随行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且他在牢中也是真是跟南鹞侯兄弟间说一些真情心里话,而且最后告别之时,还说什么如果有来生希望还做兄弟什么的,弄得挺令人感动的。”
绮萱夫人眼神泛起疑惑,自言道:“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竟然会有如此的动情之话,是不是有点太不寻常了,时统领,你确定你一直在其左右没有离开过他半刻吗?”
时不待好像突然想了起来,说道:“有的,就是南鹞府侯的总管柴宽,突然求我,说让我为他捎给苏小姐最后的心里话。”
时不待如实说道。
“啊?”
苏流漓惊异。
绮萱夫人便追问道:“柴宽让你捎话给漓儿?”
时不待轻轻点了点头,他有些不想说话,因为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绮萱夫人脸色又起了变化,没有接下去问,只是对大家说了一句:“此事辛苦大家善后,我们去铁律司大堂商讨!”
说罢便往深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