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焕看到了袁缺那种表情,更是惊一跳,或许这是他见过袁缺以来最为可怕的一次,袁缺脸上的狠直接从他凌厉的眼神中如飞镖飞了过来。
“侯爷,我再问你,你说过的话可算话,放了他们?”
袁缺一字字说得很慢,但是简直力透独孤焕的心胸,每一字如插进入独孤焕的胸前,连他自己都觉得竟然颤抖了几下。
独孤焕似乎有些陷进去了,但是很快回了神,忙抖了一下精神,看着时不待、风花和楚怀忠三人,再看看袁缺,然后强挤出笑脸说道:“袁缺,想不到你真狠起来,一个眼神都能让人不寒而栗,刚才本侯算是领教了,而且还差点被你把魂给勾了进去。”
独孤焕竟然很坦然地承认方才自己的失态,不过如此一说,也可以缓解自己心中的惧怕与紧张。
但回过头来,他说道:“袁缺,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不过你方才的话倒是刺激到本侯了,惹本侯一时不兑现说过的话,不知道你作何打算?本侯临时一想,真想不到,若是你没被五花大绑,你若放开一搏,或许本侯还是很惧怕,可是眼下你被如此束捆,还真想象不出来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手……”
独孤焕说着,还特意再绕一圈看着把袁缺捆得紧紧的那些绳子,如此严实而加强的捆绑,简直就是无从发力,任袁缺武功再高,或许也是无法一时逃脱的,如此一看,独孤焕笑着点点头,然后更加放心的来到袁缺跟前,而袁缺还是直挺挺地跪在独孤焕面前,这样的情形简直就是独孤焕想永久定格的场景。
独孤焕故意双手环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进而脸上泛起了阵阵不可一世的笑,而且越来越过份地说道:“袁缺,虽然你涉世未深,但或许也听过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你在本侯面前行如此大礼,本侯还真是有些受尊若惊,不知道你此刻的心境是什么的感受,哈哈哈……”
时不待他们三人一旁虽然也是刀剑架项,但是都为袁缺感到那种前所未有的耻辱,都低下头有些不忍直视。
袁缺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已经自信爆棚的独孤焕,脸上也泛起了一种自信的笑,说道:“侯爷,谢谢你教我为人之道!”
倏然间,袁缺笑意一敛,突然大吼一声“啊……”
此声音之大简直震耳欲聋,把在场所有人的震得有些摇晃不适应,甚至连后面拿着弓箭的层层人群都有些把不定手中的弓箭,都偏离了准心,有的竟然一惊之下竟然把控不放,那箭突然乱射了出来,还差点射到了独孤焕,有的还射到了自己人。
随着一阵“啪啪……”连串剧烈脆裂之声,袁缺身上的绳索竟然多处神奇的炸断开来,袁缺自然瞬间释放了自在。
这惊天之举简直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许这一瞬间来得太快太突然太炸烈,以致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不待、风花和楚怀忠的头还低着,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袁缺那神法的身影突然已闪向独孤焕。
独孤焕几乎把每一瞬间都看得清楚,只是来得速度太快,下意识的想速往退后,可是刚退几步,袁缺身影已闪到自己跟前,独孤焕忙出手慌乱出手,可是他已有些失魂似的凌乱出手,被袁缺三招两式便压了回去,然后袁缺一个幻影,绕了独孤焕身子一圈,突然再次回到独孤焕跟前面对面,而袁缺的右手已锁住独孤焕的喉咙。
或许后面的人再一次惊慌,都想冲上来护住独孤焕,可是刚冲出一步便看到袁缺已控制住了自己的主子,而后面有些弓箭手见状已慌乱发箭了,箭羽飞驰而来,有的射在那些护卫身上,而另外有两支箭竟然射在了独孤焕的臀部和左肩,独孤焕痛苦叫了几声。
原来袁缺方才故意在独孤焕身边绕一圈,其目的就是想让原本瞄准自己的弓箭往这边失手射过来,因为慌乱而失手,所以箭便乱发,反而让独孤焕成了一个活靶。
独孤焕中箭之后极为痛苦,虽然不是致命之箭,可是也是锥心刺骨之痛,而他眼睛快暴瞪出来看着袁缺,他或许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袁缺是怎么挣脱出来的,如此这般浑天神力到底是怎么爆发出来的。
当时不待、风花和楚怀忠回神之后,看着袁缺已控制住了独孤焕,不禁喜上心头,那种激动之心都快从嗓门里跳出来,不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大的变故,一切局面顿时反转,就连守在门外的众多将士都应声冲了进来,可是看到此时自己的侯爷竟然被袁缺锁喉控制住了,所以都停住了冲锋,都不敢轻举妄动。
“侯爷,只要有手稍一用力,我便能扭断你的脖子,还不快下命令。”
袁缺看着独孤焕,眼睛盯死了他,语气带着命令与威胁。
独孤焕还能怎么样,只能手轻轻摆了一下,那些架在时不待、风花与楚怀忠脖子上的刀剑便慢慢撤去。
而就在此时,袁缺再次做了一个令见者再次震撼的动作,他的脚突然一扫,勾起刚才自己丢在地上的刀在空中一提一送,刀破风飞向不远处的时不待。
只听得“咚”一声,刀飞驰而去钉在了时不待腰间处,而顺带把捆着时不待的紧绷的勒绳子给割断崩开,如此一松,时不待便用力往前一挣,所有的绳子被冲散,他自由了。
时不待一出来,便拔出钉在柱子上的刀,然后依次把风花与楚怀忠给解救了下来。
所有人看着他们都得到了自由,可是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毕竟投鼠忌器,谁也不敢乱来。
时不待看了看全场,笑了笑,然后把刀丢在地上,对着袁缺说道:“袁兄弟,这虽然是铁律司的刀,但我用起来不顺手,待我把我的狼牙棒取出来!”
说着便大摇大摆的往店内走去。
风花与楚怀忠来到袁缺身边,都欣喜地看着他,那份激动之情不知道如何表达。
“楚大哥,风老板,你们都没事吧?”
二人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
“侯爷,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袁缺一笑,提醒独孤焕一句。
“袁缺,虽然本侯在你手里,但你要搞清楚,这可是枭城,你既已现身,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
独孤焕虽然被控制,但是心中还是不服,毕竟在众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他侯爷的形象与尊严。
“我没有想过要逃,我为什么要逃,我还得感谢侯爷,选了一个好时机让我不再暗藏于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袁缺此刻看起来心情不错,所以说话也不是那种仇敌于独孤焕的感觉。
“袁缺,这样,你先放了本侯,本侯屁……臀部中箭,锥心刺痛,本侯让你们走,你看如何?”
独孤焕额头上渗出了汗,看得出来这是极为痛苦表情,也显得极为狼狈,想不到堂堂的西鹫侯爷刚才还是一派高高在上的威仪,此刻却是如此这般委曲求全。
“独孤焕,虽然我无杀你之心,但暂时还不能放了你,毕竟你的命比我们的都值钱,可以价抵千军万马。”
袁缺看他的样子,本来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完全释放脸上的表情。
此时时不待出来了,扛着他的狼牙棒甚是威武,而后面还跟着一群人,看得出来,这些都是雪月楼的伙计,有男有女,而这些人袁缺当时也见过,似乎个个都是武功不弱的,只不过也是被独孤焕全部控制押在后面,此刻被时不待一并带了出来。
“袁兄弟,或许我们可以走了,是吗?”
时不待那股劲还揣在心腹之上,从脸上直接散发出来的自信,然后看了风花一眼,说道:“老板,伙计及姑娘们我也把他们带出来,看来以后雪月楼真的要关张了,心疼吗?”
风花笑了笑说道:“关就关呗,我早就预想着有这么一天,而且我们的侯爷还问过我这个问题,果不其然,遂侯爷之所愿了。”
风花这个时候顺着时不待的意,竟然像开玩笑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侯爷,你还不叫你后面的弓箭手放下手中的弓箭,万一再有个闪失或许射的就不是屁股了,侯爷金体何等尊贵……”
时不待看了看着后面那些弓箭手们还拉满着弓弦,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所以来一个友情提醒。
独孤焕不能回头,只能举起手一摆,后面的人全部把箭放了下来,顿时十分紧张的局面便暂时缓和。
“袁缺,真有你的,上回挟持了夫人,此次把本侯也给铆上了,看来下一步你要控制整个枭城了是吧?”
独孤焕在被袁缺迫着忍痛往外走的时候,也不忘嘴上痛快。
“侯爷或许说对了,若真如侯爷这般所说,早知道我便早动手了!”
袁缺这一不经意的回答,简直让本就疼痛中的独孤焕后悔不迭,眉头一拧,愁成了活该。
人群慢慢让开了道,独孤焕一直被袁缺锁住喉扯着往前走,而他屁股上的箭与左肩胛上的箭随着走动一摆一摆的,甚是令见者感觉到疼痛,所以,他一走一声疼痛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