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也不敢抬,全身发抖,本身上多处伤,天气寒冷,流出的血已凝结在了甲胄之上,他胆战心惊地回道:“回大王,小的叫李商,是耀武司的一位小小的队领……方才……柴大人所言属实,当时……当时……当时我们兵分四阵分别扑向四个帮部,而我被分在了流云堡这一阵营之中,他们早已做了极好的防御系统,以致我们进攻之时第一波便遭到了重创,死伤无数,而当时我们阵营领头几大江湖高手,像……像什么……反正有四位顶尖高手领着冲进去,随后进入了血战,而就在战乱之时,我瞧见了龙将军竟然站在了敌对一方来挡杀我们的人……”
看来他能把情况说到这种程度已经鼓足了勇气,因为他表情实在是太害怕了。
“一位小队领,一位小军将,竟然害怕成这样,说话都不利索,阵营皆无归,你却在血战之中侥幸而归,看来怕死之人早就想好逃跑的路线吧?”
独孤熔这一么说,那人吓得直接把头撞在地上,发出巨响,看来这一头磕得真的不轻。
“回王上,小人因为受伤过得,当时已被重击后退撞到一块石头上当时就震晕了过去,待我醒来之时,看到满目的尸体,我方军士全战死了,趁着无人之机,我……我是慢慢爬了出来的……还请在大王治罪。”
此地说得如此害怕,可是看得出来,他说的不是假话。
独孤熔与身边的燕惊鸣对了一个眼色,看来他们是相信此人所说的。
“龙啸林……果然是养不熟的狗,如此早有鬼胎之心,本王迟早有一天会将其破胸拿心,看看这样的反骨之人心到底长什么样子。”
独孤熔此话算是在盛气当中的自言自语。
“燕将军,你对此有何看法?”
独孤熔把话丢给了燕惊鸣。
此时柴宽看向了独孤熔身边这位身材高大而俊挺的威仪将军,眼中透出一丝敬佩与求怜之色。
而跪着一言不敢发的叶落红早就侧目瞄了燕惊鸣好多回了,眼神之中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流露着一丝莫名的羡意。
“回大王,若事情真如他们所说的,那么两次行动失利或许与龙啸林他们有着一定的关系,而且这帮江湖中人,尤其这些个名门大派,树大根深,而且实力强韧,人员众多,奇人异士也不少,再加上在山中与他们形成对战,他们依托熟悉的地形之利必然更有缓对的可能,而我军如此急着反扑,战前似乎未做任何必要的预设才导致这样的惨局,若是论罪,当然柴大人他们也是尽了力了,谁也不想横经这样的军事惨败,所以不能全责于他们,但是如此草率出兵而无预设假想构建进攻程序,这是作为领军之人的本质失职,此失职之责必不能推卸。”
燕惊鸣说得很中肯,而且没有故意偏袒到任何一处,只是就事论事,不过独孤熔却听得不断点头,很认同其说法。
此时的柴宽眼神更加敬佩的看着燕惊鸣,尤其是叶落红,竟然把头贴跪在地上,脸上泛起了一丝笑,而且是媚笑。
“幽冥教,又是幽冥教,看来这个邪教组织的势力庞大到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看来此教不除,必然日后对我王城会或多或少的后患。”
说到这里的时候,独孤熔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诡异之笑,似乎心中已有了对付幽冥教的主意。
“当时,本王把穆言衷、周克雄、樊江海和郝先通如此顶尖高手派遣其中,按理而言,以他们的战力,那可是无往不利,联手起来谁能抵抗,竟然也是有去无回,到底是战死了?……难不成又被策反归投啦?”
独孤熔此话感觉顺着思路再自己问自己,其实也是在问跪着的所有人,而且说话间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些残兵伤将们,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名叫李商的小队领身上。
可是等了半天,似无一人主动起来说话,看来大家都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王上!”
这个时候,一个妖媚的声音响了起来,叶落红终于抬头说话了,而且说话间一股媚色依然挂在脸上,没办法,人家是天生妖娆之物。
“赤练妖姬,叶-落-红?!”
独孤熔是一字一字吐出来的,看着她身上那股媚态,似有些被吸引住了。
“奴家正是叶落红,幸宠王上还记得奴家。”
这女人不得了了,她面对独孤熔竟然还是这么的从容与自然,一股媚气完全没有丝毫收敛之色。
“你有何话要说吗?难道知道事情的原委?”
独孤熔看着叶落红这尤物,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冲了。
“回王上,依奴家猜测,看来像穆大侠他们这样的高手可能结果也是不好的,因为他们那边有真正的高人在……”
叶落红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
柴宽更加的震惊,看其表情,似乎他或许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说,所以此时侧面看向叶落红,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
“高人在?何方神圣高人?”
独孤熔随口一问,饶有兴趣。
“奴家猜想,或许不用猜想,因为这应该是一个事实,高人便是袁缺!”
袁缺二字一出,独孤熔面色一变,不过很是从容,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意料之中。
可是柴宽却马上反驳道:“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混进江湖组织之中呢?”
“柴大人为何如此急着反驳奴家呢?”
叶落红突然冷眼看了柴宽一眼,这也引起了独孤熔的疑视。
柴宽此时有些局促,尤其面对独孤熔身来的眼光,简直有些无地自容的窘迫感。
“我只是觉得这不可能,想袁缺那人早已成了丧家之犬,谁敢收留这样的人啊?这岂不是自己惹祸上身吗?”
“现在四大派不就是堂而皇之的对抗朝廷了吗?这不是惹祸上身了吗?”
看着勉强想自圆观点的柴宽,叶落红此时冷冷地追加一句,让柴宽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