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方魔气滚滚,一只只丑陋的夜叉和残暴的修罗迎面扑来。
死亡的气息瞬间将林不凡笼罩,她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动弹不得。
这便要死了?
不行,不能死在这里!
“我要活着!”
“冰魄剑,起!”
即使不能动,林不凡也将体内全部剑势附在冰魄剑上,朝着魔族斩去。
可不等剑影落下,她突然被甩出战场中央。
内心的恐惧许久才平静下来,再看向交战的双方,她明悟过来。
“这是……仙魔大战的场景?”
突然,一声震天响的怒吼划破了宁静,神魔两军开始交锋。
人族中的战神,挥舞手中长枪,斩向魔族首领,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空气都被撕裂开来。
而魔族首领也不甘示弱,冷笑一声,挥动手中的魔杖,铺天盖地的黑暗的能量波向战神袭去。
人族修士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魔族飘荡出冲天魔气在空中交织成一道道诡异的符文。
一时间,战场上火光四溅,雷声隆隆,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看到惨烈的大战,林不凡也忍不住出手,可冰魄剑从一道道魔影上穿透而过,什么都没留下。
她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只是一个看客。
看着人族修士陨落,一个又一个士兵前仆后继,将魔族抵挡在巨城之外。
看着人族战神长枪所指之处,魔族纷纷倒地,无人可堪为敌。
可他也受伤了,背部被贯穿,黄金战甲破碎,却依旧冲锋在最前面。
那道背影孤傲而强大,震烁星空,为人族在战场上的支柱。
虚空中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既有人族的,也有魔族的,混杂在一起,分不清。
无数星辰被打爆,一小片星域都黯淡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或许那一战持续数万年,也或许只过去一瞬。
“感觉如何?”
林不凡抬眼看向逍遥道人,总觉得那张隐藏在胡子中的脸有些熟悉。
“是人族大军中的修士吗?”
感觉吗?
她只感觉自己太弱小,不能和数位英杰并肩战斗,为人生一大憾事。
“你倒是冷静,可知先前四人是何种表现?”
林不凡摇头:“见到那种场景,有何种表现都不为过。”
她不喜欢评判别人,何况自己表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逍遥道人目光如炬,沉声道:“你在遗憾。”
“遗憾无法出手,遗憾只是看客,难道不曾害怕吗?”
想起那种死亡临近之感,林不凡摇头:“不,我比任何人都害怕死亡。”
“怕死,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气氛沉默下来,桃花落下,棋盘只有一枚黑子,其他地方皆空着。
良久,逍遥道人挥袖,棋盘消散。
“你通过考核了,活着才是最终答案。”
林不凡只觉得眼前老头割裂感严重,像有精神分裂似的。
先前那般不拘一格,而现在身上孤独和落寞再也藏不住,人心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