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昭一听,脸色更加难看,冷哼道:“他们士气正盛,我们连一碗清水都没有,能怎么办?你倒是说说,朱大人!”朱厌咬紧了牙,低头思索了片刻,才沉声说道:“拓兰的祭司,也好,省得我在费精力寻找。”
此言一出,范昭冷笑更甚:“不过是徒增伤亡!老子前前后后派出去几十个高手都未近他寸步!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杀了祭司?”
帐外,冷风呼啸,远方的拓兰营地传来隐隐的鼓声,像是大地深处的心跳。朱厌抬头望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腰间的刀。
平城外
拓律泽伫立于高台之上,身披黑红交错的兽皮,双臂高举,似神似魔。他的影子被篝火拉长,在大地上蜿蜒扭曲,宛如活物般蠕动。突然之间,那影子深处仿佛生出一道裂纹,黑暗如水般涌动,下一刻,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自祭司的影子中钻了出来。
朱厌的身形若黑烟翻涌,未等完全凝实,手中黑雾骤凝成一柄修长的刃锋,径直斩向祭司的颈项。拓律泽察觉到异样,心头一震,猛然退开三尺,骨杖横挡,堪堪拦住刀锋。他死死盯住朱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竟能化影而来……这是何等身法!”
朱厌冷哼一声,不答反攻。他的身影似乎随风而动,脚下掀起阵阵黑雾,每一次踏地,雾气便如爪牙般撕裂地面。他的刀锋瞬间变化,由刃化为鞭,又化为枪,层层叠叠刺向祭司。祭司大喝一声,骨杖挥舞间如织网般护住全身,但却仍感到逼仄的杀意。黑雾扑面而来,周围的火光瞬间暗淡,连士兵都不禁退后几步。
拓律泽冷笑一声,双眼一凝,脚下毒虫齐齐爬出,竟在顷刻间蔓延开来。他的骨杖猛地插入地面,似有无数暗黑符咒在空气中浮现,毒虫仿佛得了某种召唤,化作洪流扑向朱厌。
朱厌脚步一顿,黑雾骤凝成盾,挡住毒虫一轮袭击,但就在他聚精会神之际,身后一只毒蛇已悄然咬住他的肩膀,剧毒瞬间入体。他身形一晃,吐出一口黑血,视线也模糊了片刻。祭司见状哈哈大笑:“这毒,可不是你黑雾能化解的!中原来人,你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能扭转战局?可笑!”
朱厌没有答话,只是喘息着抬起头。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片黑暗中的噩梦,耳畔却突然响起一阵轻柔的笑声。他僵住了,转头望去,一个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边缘,轻纱白裙,面若桃花。她朝着他笑吟吟地招手,眸子里透着几分调皮与幽深的光。
朱厌心头大震,几乎脱口而出:“又是你……”他认得这少女——她上一次出现,丧母之痛朱厌就再也没体会过。而现在,他清楚她为何而来。那轻笑仿佛在耳边低语:“你想活,便拿你的别的情绪来换吧。”
朱厌额头冷汗涔涔,内心的抗拒与恐惧如同一张交织的网将他牢牢困住。他一度想退,可看着祭司的狞笑和身后的毒虫,他的脚步却缓缓向前迈出。一瞬间,朱厌只觉心头一片空明,仿佛有什么东西骤然破碎。他再也感觉不到恐惧,哪怕是毒液灼烧五脏六腑,也无法令他的心湖泛起一丝波澜。他的气息陡然暴涨,黑雾如潮水般席卷全场,甚至连祭司身旁的毒虫都被那雾气吞噬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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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惊失色,手中骨杖猛然挥下,想要驱动毒虫围攻。但朱厌的身形已然化作一道虚影,瞬间逼至他面前。黑雾幻化成无数刀锋,从四面八方向祭司攒刺而去。祭司骨杖舞动如狂风,挡住了一道又一道攻势,却发现那些刀锋仿佛无穷无尽,根本无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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