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忘机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递到朱厌面前,神色认真:“帮忙这等事自然不能让你白费功夫。这是五百两银票两张,还望笑纳。无论此事如何,只要有你相助,我兄弟也好放心些。”
朱厌接过银票,指尖触及那厚实的纸张,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倒是比萧何那铁公鸡大方多了。”
他抬眼看着二人,目光微动:“既然你们如此看重,那我便随你们走上一趟,看看究竟是何鬼怪作祟。”说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面上冷意微散。
夜色笼罩皇城,群星寥落。皇宫深处,御书房灯火未熄。四下里百官早已散去,只余几名太监宫女静立远处,守着规矩,不敢靠近。
萧何就站在御书房外,看着屋内烛火通明,等着皇上召见。
这位皇帝即位已有数十载,年逾不惑,却一心醉心于修道问仙,终日流连于丹炉与《道德经》之间,视红尘俗事如粪土。后宫之中,妃嫔全无,独留一片清冷。
群臣曾多次上书,劝谏天子早立中宫,以保子嗣绵延,甚至有人以“无后乃不孝”直谏。
这等奏折无一善终,轻则罢官削爵,重则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自此之后,朝中再无人敢触及此事,整个朝堂唯唯诺诺,对此讳莫如深。
唯有萧何,每隔数月便独自面圣,于御书房内与皇帝密谈良久。朝中隐隐传言,天子待萧将军不同于常人,不仅因其军功显赫,更似怀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有人私下议论,这位九五之尊,对这位领兵悍将的关注,或许远非君臣之谊这般简单。
太监匆匆迎上萧何,手中捧着一套素净的衣裳,低声笑道:“萧将军,皇上说了,您得换上这套衣服才能进去。”
萧何扫了那衣裳一眼,眉头微皱:“宫中规矩,不至于连臣子的衣着都要管。”太监连连摆手:“将军有所不知,这是皇上上次特意为您备下的,皇上说,不穿这衣裳,可不许您见他。”
萧何心中虽有不快,却也不敢违逆,只得接过衣裳,匆匆更换。换上之后,太监细细打量了一番,笑容里藏着几分揶揄,引着萧何进了御书房。
灯影摇曳,皇帝一身便服,斜倚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卷册。他听见脚步声,抬眼扫了一眼萧何,目光在他身上略作停留,嘴角微扬:“你这一身,倒是清爽得很。”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萧何跪下行礼,低头道:“臣叩见皇上。”
皇帝放下卷册,微微坐直身子,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听闻你在雁门关折腾得不轻,可曾受伤?军备损失如何?”
“需不需要朕再拨些人手给你?”说着,他又笑了笑。
“若你觉得在外领兵太过辛苦,不如留在京中,朕给你安排个清闲差事,也好省些心。”
萧何低头,一字一句答道:“臣伤无大碍,军备尚能应付,暂不需添人手。至于差事,臣素来习惯在外征战,不敢辞劳。”
皇帝眉间闪过一丝不耐。他缓缓起身,走到萧何面前,抬手挑起他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扫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
“让朕看看。”
“到底伤得有多重。”
萧何身子微微一动,想要后退,却骤然感到内力从皇帝身上散发开来,仿佛一座无形的山岳,死死压住他的身体,使他动弹不得。
皇帝仔细端详了一阵,终于松开手,任由萧何跪坐在地,自己重新回到书案旁坐下,随手翻起面前的卷册,目光却不再落在萧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