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不白之冤,也许你还继续在沈家读书玩耍。想当初把那个枕头还给他崔顾的,他若是不要就丢进他家去,免得受这不白之冤。”
宋湉摇摇头,放下棋子道:“兴许会好一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是时间问题。”
李沐阳举棋不定,说道:“惜时诸葛孔明躬耕于南阳,乐于垄亩之间。后刘备三顾茅庐,在隆中留下佳话,最后出山辅佐刘备建立蜀汉政权。兄弟莫非学卧龙否?”
宋湉知道他这话含一点讥讽,他倒也不在意笑道:“在下若是有才倒是想学学五柳先生。宅边有五柳树,我家门前有二柳,五柳缺其三啊!”
李沐阳笑道:“不妨就叫二柳先生如何?”
宋湉笑道:“无需东施效颦了!”
李沐阳终于将棋子放下道:“你知道被救的人是谁家小孩吗?”
“管他是谁的孩子,不过举手之劳,总不会崔顾的小孩吧,这厮太坑爹了!”
李沐阳哈哈大笑道:“自然不是崔顾的小孩!被救的小孩子是欧阳礼的外甥。欧阳礼如今已经动身去京都了,跟着沈家人一起去的。他们两家如今都发达了。你却被发达的人踢了出来你说可悲不?”
“矮冬瓜,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还是这般言论只怕在下要下逐客令了!”
李沐阳抱拳欠身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也是为兄弟着想。不过在下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欧阳礼家请了教书先生,教七八个小孩子,大一点的也有十七八岁,你正好可以去上学,无人指教且不说,你学籍丢了事大,关系到你功名事业,兹事体大不能不三思呢。”
宋湉道:“人若是穷困潦倒,米缸无米,油缸无油,苦无隔夜之炊,那有余钱剩米去上学读书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下午继续忙他两三亩田地去了。
这边沈家上下忙的不亦乐乎,沈思娴荣升为贤德妃后,虽为王妃,已是荣耀至极,风光无限,官宦人员来沈家走动也多了。沈家钱财自然成倍增加。沈家目前虽然有两个园子,都过于小家子气,需另外建设林台楼阁,开沟挖渠,引水成湖。
沈家盛一人忙不过来,请家属中能干管事之人,可喜沈家冲雷厉风行,行事干练,着他去管理建设园子的事情再好不过,园子里面所用经费需向钱夫人和龙姨娘禀报领款项。沈母原本还要采办教坊乐队,下姑苏购买伶俐女孩子,置办乐器之事,只因怕因此影响沈思桓学业,因此暂时搁置一旁,懂事的丫鬟倒是添加了两个。另外单独聘请德高望重的曹轩逸和依兰名士潘文良老师指导沈思桓读书作文章,沈思桓留恋名妓,偷偷摸摸来往青楼。于是乎又多安排家丁每日盯梢,像是放牛一般。
宋湉作息时间非常有规律,起早贪黑读书做文章,完成稻田改造,修筑堤坝,在夯实堤墙,弄得一身肌肉酸疼。
晚上点灯夜读,练习书法乐此不疲。改造完毕又要去市场购买鱼苗,他今日与甘老头一同进市场卖鱼苗,青草鲢鳙鱼要搭配着购买,甘老头家稻田已经改造完毕,宋湉视察完毕,符合稻田养鱼的规划。
鱼苗要趁早投放,因此两人早早地来到了市场。那些卖鱼苗的人挑着一对巨大的木桶,桶之中鱼苗像绣花针一般大小,密密麻麻的,也有人挑着大一点的鱼儿。
购买鱼苗所用不多,不过是数十个铜板到百多个铜板,老人家穷苦,所有费用几乎都是宋湉给他垫付,他与甘老头约定若是有收益后就归还他垫付的鱼苗钱,若是收益不好甘老头也不会吃亏,这些无本生意谁都愿意干,可甘老头就有些犹豫了,真的没赚头或者甚至鱼苗钱都付不起也会拖累宋湉,宋湉一拍胸脯道:“您老放心!水塘养鱼多少有点赚头,今年还不上就明年还,明年还不清就后年还。五年之内还不清,你就向我申请破产,享受国家特困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