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异人点头,也不再多问什么。
事实上,也证明这一点。
吕不韦,不学而有术。
儒家懂一点,可不精通;法家懂一点,可也是一知半解;墨家会一点,也不熟悉;名家,纵横家会一点,可也不太精通。这位先生,本质上是商人,最善于把握市场时机,在恰到好处的时刻,出手获得最大利润。
昔日的时刻,秦昭王清理四贵,穰侯魏冉、泾阳君公子巿、华阳君芈戎、高陵君公子悝等,皆是被贬职,宣太后也是退去。
楚国外戚,在秦国的势力,受到严重打击。
那时,华阳夫人作为安国君的妾姬,作为楚人也是受到波及,政治地位在下降着,在后宫瑟瑟发抖,沉默不敢言。
很多人对华阳夫人敬而远之。
可吕不韦却是毅然出手,开始烧冷灶,拜见阳泉君,让秦异人认华阳夫人为母亲。
到了后来,也是收获无数。
……
咸阳宫当中,秦王稷端坐在高楼之上,跪坐在那里,前方有一个棋盘。
棋盘上,黑子与白子交错在一起,彼此在犬牙交错,相互在碰撞,彼此交锋在一起,相互在厮杀,彼此在对决。
在棋盘的另一边,安国君端坐在那里,手指捏着黑色的棋子,似乎在思索着,
思索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落下棋子。
秦王稷看了一眼,思索着又是落下一枚棋子。
棋子在落下,局势在变化。
围棋极为花费时间,这一局从开始到了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
旁边的沙漏计算着时间,可依旧还在计算着时间,还在拼杀着,没有分出胜负。
放下一枚棋子,秦王稷忽然叹息道:“昔日的时刻,寡人曾经与武安君对弈,又是与应侯博弈。武安君对弈,讲究布局无形,诱敌深入,开局的时刻设置下一个诱饵,留下一個破绽,引敌入瓮,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应侯对弈,讲究先发制人,步步攻击,出手狠辣无情,以大势压人,与其交锋,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穰侯棋艺一般,棋局很差,缺乏耐心,急躁而冲动,多数在半个时辰就是分出胜负。”
“泾阳君棋艺最为高明,对弈时刻,时常放水,时常让着寡人。”
“华阳君不懂得下棋,只是喜欢在一旁观看,沉默少言。”
“又是曾与赵王雍对弈,他性格急躁,不喜欢对弈,曾言对弈无趣无味,不如骑马射箭有趣,只可惜,赵王雍禅让给儿子,却是被儿子活生生饿死,人间悲惨莫过于此。赵王雍一代强人,可破强敌,却是不能防小人。”
“又是与燕王织对弈,燕王性格隐忍,为人大气,颇有胸襟,他下棋的时刻,往往是防御为主,即便是输掉了,也是笑哈哈。”
回想着往昔,秦王稷笑着,下意识的摸着胡子,会想到昔日的场景,昔日一个个敌人,还有一个个朋友,一个个臣子皆是逝去。似乎太过长寿了,他熬死六国一个又一个国君。
想着这些,不由的咳嗽了一声。
安国君上前,轻微拍打着父亲后背,关切道:“父亲,可好!”
秦王稷说道:“寡人,还死不了!现在武安君已死,郑安平、王稽等又都背叛了,国家内无良将,外却有许多敌国,我因此而忧虑!”
安国君说道:“我大秦,良将辈出,有蒙鹫,有王龁,有鹿公,岂是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