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楚顿时挑眉,惊讶地看着蔡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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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泽可是查了足足俩月,也静默了俩月,没想到,今日竟然这么直接了当。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嬴子楚感觉有点不对,可现在是早朝时间,得公问公办。
沉吟片刻,嬴子楚这才问道:
“仲平可是细作?”
“王上,仲平此人,不是细作。”
先是回答一句,蔡泽继续说道:
“仲平祖籍,皆为赵人,世居邯郸郊外之仲村。”
“二十年前,暴雨倾盆,山崩地裂,仲村及其双亲,皆罹难于泥石流下,仲平幸被其恩师所救。”
“其师者,鬼谷一派,多年之间,将所学之道,尽授于仲平。”
“岁月如梭,恩师归天,仲平学道有成,可不齿赵王之昏庸,不愿为无道之君所用,故隐匿其才华,乞食于邯郸,行丐之事。”
“六年前,王后以质于赵,为解王上之急,王后亲携政公子,遁出人质府,以引赵军之耳目。”
“途中,赵军搜查甚严,王后深知:一母一子,目标显著。遂将政公子,托付于老妪之手。”
“当时,仲平饿昏于道,王后见之,心中不忍,便自扶仲平,坦然进入医馆,同时躲过赵军之搜查。”
“之后,仲平感恩戴德,志在保驾,如影随形,守护王后、政公子,不辞劳苦。”
说完,蔡泽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再次说道:
“王上,自被王后所救,仲平便再也没有与其他赵人过多接触,六年之间,皆在人质府,与政公子同吃、同行、同睡。”
“其所作所为,政公子皆悉洞鉴。”
“故仲平此人,并不是赵国细作。”
嬴子楚微微点头,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看了一眼吕不韦,见他没有任何动静,便出声问道:
“吕相,现事情已经查明,你有何说法?”
吕不韦深吸一口气,出列站好,缓缓说道:
“王上,此事典客既已查明,应当依律而行,臣……别无他议。”
嬴子楚这才展露笑容,摆了下手,笑着说道:
“来人,召仲平。”
经过侍者传达,仲平从大殿之外缓缓走进。
谁也没看,仲平直直走向前面,走到与吕不韦持平的位置,仲平这才躬身拜道:
“草民仲平,拜见王上。”
“仲平请起。”嬴子楚笑着伸出双手,隔空虚扶。
等到仲平起身,嬴子楚这才说道:
“仲平,典客已将你之细作一事全部查明,经过两月细查,你不是赵国细作。”
“王上慧眼。”
仲平再次揖礼,起身后,又转身对着蔡泽,笑着微微躬身:
“多谢典客。”
“仲平客气,尽职尽责,无需多谢。”
蔡泽也是笑着回礼。
客气完,仲平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吕不韦一眼,面对嬴子楚说道:
“王上,既已查明草民不是细作,不知草民能不能上告一人?”
听到这话,嬴子楚突然有些头疼,不经意地瞥了吕不韦一眼,嘴唇紧抿,迟疑片刻,这才问道:
“不知仲平想告者何人?”
“当今相邦,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