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空的回答,与昨晚的一模一样。
不过,嬴子楚不是吕不韦,他又问了几个问题。
“先生,敢问如何交好齐国?”
“齐国自君王后去世,其嗣建担任王位,此君,性之优柔,行之寡断,耳不聪且易听,心无定而轻信,秦国只需拉拢齐国朝中臣子,让他们劝解齐王,便可以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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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燕国攻打赵国?”
“燕赵之怨,乃新仇新恨,去年,廉颇率师破燕,兵逼燕都,剧辛以忠言解纷,方释燕国之厄。然今年,乐乘复围燕都,燕国割地,再纾燕都之急。赵王数寻燕国之疵,燕王心中定是不平,只需通禀燕国,燕王定再举兵力,攻打赵国。”
听到这,嬴子楚微微点头,想了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先生,敢问攻打赵国目的何在?”
听到这个问题,司马空没有犹豫,直接回道:
“王上,秦赵之仇,由来已久。”
“秦若欲图大业,或伐韩,或攻魏,或征楚,赵国岂能坐视不救?”
“所以,若不先除赵国,秦之大业,恐难成矣。”
听着司马空的话,嬴子楚点了点头。
司马空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按照他的想法,秦国若真的想图大业,恐怕还真的得先将赵国这根刺拔掉才行。
可赵国,那么大,那么硬,属实有点难啃。
嬴子楚没有着急回复,问完问题,便笑着说道:
“先生之才,寡人已经见到,寡人问题已问完。”
听到这,司马空秒懂,起身行礼:
“王上,草民告退。”
等到司马空离开,嬴子楚这才看向吕不韦。
“吕相,你感觉,秦国若想图大业,第一个应该攻赵吗?”
吕不韦沉思片刻,微微摇头:
“王上,臣有不同意见,臣认为,秦若想图大事,第一个攻打的,应当是韩。”
“为何?”
吕不韦缓缓说道:
“王上,军事之用,乃国家根本,不可轻举妄动。”
“一旦挥师,必有所以,或图其利,或图其名。”
“图利,赵国位居秦之北面,肥沃之地不如魏国,且赵人憎恨秦国,纵得其地,恐怕也不容易平复,反而,会因占地一事,牵绊秦师,耗费兵力。”
“图名,秦赵虽有恨,然近年来,两国之间反而相安无事,无复兵戈之事,若一旦战端再起,两国之间,必有一场生死之决,而且,韩、魏两国接壤秦赵,秦若被赵牵制,恐怕,会被两国占便宜。”
“况且,赵国地广人众,极不容易攻打,秦若图大事,应从眼下的小国开始。”
听完吕不韦的话,嬴子楚这才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
“吕相与寡人不谋而合,不过,司马空此人,也不是不无才识,至少,这见识还是非同常人。”
“王上所言极是,臣也认为此人见识非常,这才举荐此人。”
“那你认为,此人应当担任何种职位?”
“王上,司马空无功,臣认为,应当任尚书一职。”
“为何?”
“尚书,掌文书及群臣奏章,有名无实,担任此位,恰当合适。”
听完吕不韦的意见,嬴子楚沉吟片刻,摇头说道:
“寡人有些不认同。”
“司马空虽然徒有见识,但这能力,也是可以历练的。”
“这样吧,毕竟无功,寡人便暂任他为廷尉左监,管逮捕、审问一事,案件一事,最是复杂,历练他几年,让他涨涨能力,吕相感觉如何?”
听到嬴子楚的决断,吕不韦虽然感觉还是有点不妥,但还是揖礼道:
“臣无异议。”